日已命人将这二人斩首处死,连、管二人族中男子皆处以绞刑,女子送至军营红帐为奴!”
众朝臣听了喜出望外,跪地高呼主君英明!
只有雍廪将军一人站在大殿正中,“姜无知!你算是哪门子主君?你和连管二人一样,都是乱臣贼子!”
姜无知还未反应过来,雍廪已甩出一把短刀,正中姜无知的咽喉!姜无知的一腔污血瞬间喷射在王案之上,后面的侍女吓得连声尖叫!
雍廪面色不变,对着众大夫提议道:“当务之急便是去鲁国迎来纠公子继位,众大夫可有意见?”
高傒等人见事已至此,便附议着去鲁国迎纠公子继位,同时大办先君姜诸儿的丧礼,为他取个辉煌的谥号。
后宫之中已乱做一团。连妃一早得知堂兄连称被杀,吓得魂不附体。正想着如何逃离王宫,又听得门口那两个丑女密谈:主君在大殿之上被大将军雍廪一刀砍死!连妃的心里倒是安定下来。
连妃匆忙收拾着她的金银首饰,包成一个大囊系在身上,准备趁侍女不备逃出宫去。
正午时分,她见宫中大乱,侍女、竖人作鸟兽散、无人再顾及她,便悄悄出房向角门溜走。她正四下里顾望着,忽然觉得脖颈被绳索紧紧勒住!
她用力挣扎,眼角瞥到下手那人是周公主的奶母,“你,死老太婆……放……开我……”
“放开你?”李氏咬牙道:“老婆子没随公主去,便是等着为殿下报仇的这一天!”
“不是我……”连妃力气不小,只吃亏在刚才并无防备。
“不是你?公主死后,我亲眼看见你的贴身侍女给石无龄送去一盒金珠!我还找到了公主喝的催产药的渣子,你这个毒妇,自己生不孩子来,就丧心病狂加害公主!”
连妃见李氏心情激动、气力不继,一把挣脱开来,她拔下头上的钗子刺向李氏,口中狂笑道:“是我又如何?你去地下陪——”
连妃呆怔地转过身去,只见五岁的姜哀儿正站在她面前,已拔出插在她后心的短剑,小小的脸上溅满血花。
连妃惨笑着扑倒在姜哀儿身前。
“哀公子,太好了!”李氏过去抱住姜哀儿,“多亏盂阳将军送给你这把尖利的短剑!我们的仇报了一半了,还差姜灵儿那个贱人!她和她的儿子,鲁国的君王姬同,我们一个都不会放过……”
齐国太夫人——姜诸儿的母亲,已偏瘫在床多年了。她半边身子不能动,另半边身子还是好好的,能吃能睡,还能哼哧着发火。
一整日没人给她送吃的喝的了,她正用那只好手使劲地晃铜铃铛。
一个仆妇走了进来,“夫人您饿了么?”
姬氏用力点点头。
那花白头发的仆女微笑起来。她走近姬氏抓住她的手,“来,奴婢带你去个清静的地方。”
“嗯?唔、唔!”姬氏认出来了,这个白头发的仆妇是云妃的侍女杏奴!她要干什么?姬氏大声地咿唔着。
杏奴拿布巾用力塞紧她的嘴,轻声道:“我没有你那么狠毒,把活生生的云夫人逼到坟墓里去,我也不会下毒害你,夫人在天上看着,她定是不充我做恶事。”
姬氏眼中的惊恐少了多半。
“你就在这房里好好歇着吧。新君姜无知死了,宫中大乱,膳房哪有人做饭食啊。”
杏奴把姬氏从床上拉扯下来,姬氏用那只好手奋地反抗着,拼命地向外挪动身子。杏奴皱了下眉头,拿了两根布条捆住她的手脚,用力将她推进床底下,又拿一些废旧之物塞得紧紧地。
她不慌不乱地整理起床上脏兮兮的被褥。
“这房里没有硕鼠,太夫人不必担心您会被鼠虫咬伤,杏奴在床下放了艾草,和云夫人住的王陵一样舒服呢!太夫人,您不能早早死掉啊,好好尝尝云夫人活着进坟墓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