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小白的体温恢复了正常,灵儿放下心来,她用淡盐水泡了帕子,让姜诸儿给小白擦洗身子。
诸儿避开小白的伤口,给他擦拭着胸口和脖颈,正要帮他侧过身擦擦后背,拿着帕子的手被姜小白握住了。
“大哥……”
“你醒了,”姜诸儿面上一喜又呆住了,“你叫我什么?我是风逸……”
“弟弟都听到了,刚到行宫那一天,你和姐姐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大哥没死,太好了……是小白没用!大哥遭了难,小白未能前去解救,还劳累大哥和二姐这样照顾我……”
“不要说了,我本来就不是姜家子孙,不该做那齐国主君,一切都是天意。只可惜盂阳和纷如为我受死,唉!”
他至今想到盂阳死得那般惨烈,心里还是痛得如同火炙一般。
灵儿本来在一旁怔怔地听着,听他这样说,急忙走过来握住他的手臂,“一切都过去了,相信盂阳将军在天有灵,得知连称那个逆贼死无葬身之地,也该瞑目往生了。”
“但愿如此……小白,我已仔细想过了,让鲍叔牙先回临缁会见高傒大夫,劝说他同意你承接王位。若是等你伤愈同去临缁,恐落在纠儿之后。”
“周礼的规距是立嫡不立庶,无嫡便立长。高大夫是守规距的老臣,怎会同意让我越过二哥继位?大哥,你还是回王宫复位吧,我实在没有信心……”
“你既然听到我和你姐的对话,就该清楚我的身世了,我不是真正的姜家子孙,这齐王做得本就不甚踏实;你自小聪慧好学,前些年也随我勤习政事,足勘担当大国君主!”
“至于劝说高傒大夫改立储君之事,等会儿你姐去诊堂和鲍师好生商议商议怎样说服高大夫。”
“姐……”
“哎,姐姐就在这边,你的伤口又痛了么?”
“不是,我这心里痛得很,当年我糊涂莽撞,不知道大哥的身世另有隐情,还口出污言责斥您和大哥,您还怪我么?”
“傻弟弟,我从没怪过你!我只怕委屈着你,让九泉之下的母亲不得安宁……”
小白看看灵儿又看看风逸,“唉,我真不知道以后该叫您王兄还是叫您姐夫。”
风逸哈哈大笑,“世上已无姜诸儿这个人,你叫我风大哥也可,叫我姐夫也可。”
“叫姐夫?想得美!”灵儿推了他一把,“在你明媒正娶讨我做夫人之前,休想让小白叫你姐夫。”
“明媒正娶?”风逸呆怔起来,“我要备上聘礼正式向小白提亲么,还是去鲁宫向同儿提亲?”
“你向我求婚,把金银珠宝什么的送给他们做什么?!笨哪,东西给了我,不还是我们两个的?要是给了小白,他一准拿去讨好他的小妾……”
“也是呵,我现在不是齐王了,一无所有……夫人,我去东山打只羊给你做聘礼可好?你这般年岁,能嫁出去也实属不易……”
“你——这是什么话?本夫人不嫁了!别说一只羊,一百只狼也不行!”
小白干咳两声,复躺卧榻上,再也不理会那两个市侩的男女。
两日之后,大夫高傒、国子费等齐宫仅存的几位朝臣见到小白的师傅鲍叔牙。高傒面有戒色,问鲍大夫何时归的齐国,现在回来有何意图?
鲍叔牙略一拱手:“下官从莒国归来,特地护送小白公子回来承接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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