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电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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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武场上，剑侠持剑伫立。然而过了很久，却一剑也没有挥出。谁也不知道他在神曲之城里经历了什么，只知道他去过钟楼，钟声响了三次。而他伤痕累累。

    小妖神躺在城楼山，落日的余晖洒落，将城墙映澈的金黄，小妖神冷哼了一声。

    “不就占用了一会你的地方，你不至于这么小气吧。”术士拿着茶杯道。

    琴女弹奏着琴曲，柔和的音调，对于调息修为有着极好的效果。事实上，琴女能够让琴音遍及之处，修行效果增加许多。

    琴女是真正的天才，不只是辅助修行或者战斗上，如果琴女愿意，她的战斗能力也绝不会弱。只是可惜，即便拥有了那种手段，她也绝不会使用。

    当初的那一句承诺，让她永远的放弃了战斗，她只会站在术士的身后，弹琴奏音。

    小妖神微微张开了一丝眼睛，道：“我本以为牧魂之城总算有了第二位圣人，没想到却又是个半圣！”

    术士笑了起来，道：“如果你需要对手，何不像药王一样去闯那片桃林？”

    小妖神眼睛睁开，看着术士道：“我听说你的修行体系和我们不同，你既能被普通人所伤，也能和圣人一战！”

    术士赶紧摆了摆手，道：“别开这种玩笑，我会吓着的。”

    小妖神似乎觉得无趣，又闭上了眼。

    司灵站在阴阳之间的入口，破妄眼睁开，遥望着牧魂之城里，一切如同往常一般。仿佛没有人关心他与星辰神子的决斗，这不是司灵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决斗。与初云交手的不败，与冥月大战的压制，对魔神弟子一面倒的屠杀，而星辰，不过是一个每次战争都会躲在最后面的懦夫而已。

    牧魂人是这么以为的。

    天上的血月已经很圆满了，战争很快就要到了。这仿佛比起所谓决斗来更紧迫。

    一个灰衣老人，出现在司灵的身后。他双目皆盲，漆白的颜色看起来很可怖。他的身材十分高大，提拔站立的身躯看起来就像是一颗秃掉的老树。

    “您恐怕不会如愿了。”司灵对老人说道。

    老人摇了摇头，声音十分洪亮，道：“世事难料，谁又能未卜先知。”

    “有一句俚语。”司灵道，“叫做作死就会死！未卜先知或许不行，但对于一个找死的人来说，他最大的可能便是真的会死。”

    “死，不是终结。”老人用漆白的眼睛俯视司灵的头顶，白色之中，竟有幽绿的火焰燃烧，“你并不畏惧死亡，也不畏惧终结，那么你还需要害怕什么呢？”

    老人沉声道：“何况你已经被众生所弃了啊。”

    众生吗？

    司灵收回看向城楼的目光，轻声道：“恐怕到时候，就连他们也会弃我而去。”

    老人摇了摇头，道：“也许你是一个聪明的人，但却不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人。”

    司灵嘲讽道：“我明白，我只是一个自以为是的蠢货。”

    老人道：“每一次你从阴阳之间回来，祭司总会来和你说几句话，术士会请你喝一口家乡的浓酒，毒医会让满城的桃花开放的更加饱满。如果剑侠没有离开，他会向你请教剑道上的问题······他们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离开，却用这种方式等待着你的归来。”

    司灵沉默起来。

    “如今你要出征，他们却没有一个人来相送。不是因为淡漠感情，也不是因为相信你的实力，而是不想给你带来负担。” 老人道，“你以为你一言不语，就没有人知道你的背负吗？”

    司灵沉声道：“我竟是从来没注意到这些。”

    “你总以为自己背负了一切，却从来不明白，在乎你的人，看着你默默背负，也是一种负担。”老人叹道：“你太在意你背负的，却忽略了你拥有的。你不觉得很讽刺吗？你当年与你祖父游历天下，总是说世人最大的愚蠢便在于此，可你却渐渐的变成了你最讨厌的人！”

    司灵的目光看着牧魂之城的方向，低声道：“您是想要劝我？”

    老人摇了摇头，道：“谁也劝不了你，我只是希望，在你的计划里，不要伤他们···太过！”

    司灵沉默了很久，低声说道：“谢谢你，鬼帝！”

    鬼帝再一次摇了摇头，他本是想要安慰司灵，可最终他却忍不住责备。即使这样，司灵依然说着谢谢。

    也许，是因为孤独吧。

    “他们来了。”鬼帝看着不远处走来的人影，那是神曲之城派来的见证者。

    他们会和司灵一起进入阴阳之间的决斗场里，见证这一场厮杀。

    这意味着自从棋圣死后，司灵竭力保守的秘密，终究还是要大白于天下。

    从一开始，这就不是什么必须要隐瞒的秘密。

    鬼帝的身影渐渐变得淡薄，趋于无形。

    火卫领朱雀，歼灭部木棉将军，暗牧玄武。这三个人，都是半圣中的佼佼者。他们实力出众，境界却始终差着圣人一步。

    司灵嘴角嘲讽之意越来越浓，阴阳两界互不通，原来始终只是个谣言。否则，这被阴界圣人用生命试验出来的经验，又怎么会被阳界得知。

    朱雀拿着一面银白色的镜子，走到最前面。镜子只有巴掌大，朱雀却十分郑重的托在手心。

    “我想要看着你去死。”朱雀目露仇恨之意，神情却十分复杂，道，“却不是现在。”

    司灵转过身，看着白雾若有若无的飘动，在那之后，会有一团黑云形成的通道，如果从侧面看去，会发现，这所谓的通道，其实没有长度。

    它只是一个平面。

    “你毁了我的一切！”朱雀大声喊道。

    司灵的背上，有一股阴寒之意，他又想起了王座上，那个面目狰狞的棋圣。

    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差距却如此之大。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说的。”司灵淡漠道。

    朱雀咬紧了牙齿，看着司灵的背影，恨意更重。

    木棉将军冷哼一声，讽刺道：“事到如今，司领大人可还记得死在牧魂之城上的十万亡魂？”

    司灵猛地转身，破妄眼一瞬间落在了木棉的身上，木棉浑身冷汗直冒，忍不住倒退了两步。

    仅仅一个目光，却压得歼灭部的一位将军后退。

    “牧魂之城的亡魂，还轮不到你一个歼灭司的人来谈论。”司灵的声音，依旧十分冷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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