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且须酣畅万古情

谈话，见生意谈到这个关键点，轩辕小玫要指点轩辕慕了。也不点破，微笑点头。

    轩辕慕得了轩辕小玫的指点，转回来坐下，说道：“李先生，我还有三事不明，还请指教。”

    方灿道：“指教不敢，世叔但说无妨。”

    轩辕慕说道：“以李先生的规划，全国上下要办数百上千家书局，先生如何保证如此大的货源？若是顾客要得急了，书坊能赶得上出书吗？”

    方灿道：“这个没问题。我早年得世外高人毕升先生指教，传授于我活字印刷术，此术经我改良，出书极快。若有三十名技工，可日出千册。若有百名千名技工，日出十倍百倍也不在话下。”

    柴基业来之前头脑发热，没有想到这个问题，此时一听，原来李白早有定计。轩辕慕听都没听说过活字印刷术，心中虽有狐疑，也不追问，反正行不行让轩辕小玫去判断。于是再问：“再请问，李先生出这么多书，书价如何定位？都要销给谁读？”

    方灿道：“除去成本和费用，每本书再加成本和费用的两倍为利润。这样便可保证咱们都有暴利可图。但是书价只有目前市面上的十分之一不到，乐土大陆凡稍有家资者，都可受知识的教化，或是全家收入供孩子学到一两门手艺，也好让孩子长大以后有谋生之路。”稍一沉吟，又说：“李白不才，愿意将一成股份的百分之九十，用于降低识字课本的书价，以便更多孩子至少学会识字。”

    柴基业插嘴说道：“弘毅不才，愿意将所有股份，用于降低识字课本的书价。该做的事我一样都不会偷懒。”

    方灿道：“这样好了，识字课本全部免费赠送，算作书局费用，从分红中扣除。但是若有人拿去点灶烧火或是故意损毁，由官府严加惩办。此事还须官府配合，弘毅兄能不能办妥？”

    柴基业心说我堂堂汉王，大周二皇子，这种小事一句话的事情。便说：“此事交给我便是。”

    方灿说道：“世叔，你看如何？免费赠送的识字课本算作了费用，轩辕家的股份分红也会少了很多。”

    轩辕慕笑道：“二位公子为大周的孩子着想，我轩辕家怎么会夺了他们的机缘？此事但凭李先生做主。只是这股份之事，我考虑清楚了，我轩辕家若是拿出纹银一百万两，不知能不能占一成股份？”

    方灿心说后期发展起来当然是不够，但是早期的总投入也只要三十万两就够了。这轩辕小玫还真够狠的，这般来耍酷打脸。忙说道：“十万两，三成股份，世叔若不答应，我们找别家合作去。”

    轩辕慕笑道：“八十万两，两成股份，不同意就不让你出门。”

    方灿急道：“十二万两，三成股份，不让我出门，我翻墙走。”

    后面的轩辕小玫终于忍不住了，忙用手捂住嘴，把笑声堵回去。却见彩莲一副冷艳逼人的样子，心里暗自奇怪，彩莲这般神色，已经是第二天了，把自己在世人面前的作派学了个十足十还多二分；再看她气质，自昨日起便多了一股子幽怨哀怜，好象受了莫大的委屈；又看她形貌，自少林寺回来武功精进之后，二十多天一天一变，越发地身材玲珑有致、匀称谐调，面容娇美如仙、英姿飒爽，尤其是昨日，突然一股子知性书卷气息扑面而来，另有一种指挥千军万马之统帅的气势，令轩辕小玫都升起一股自惭形秽之意。要不是对她的身世了如指掌，真怀疑她是哪个书香门第家的书堆里泡大的，又好似沙场上开出的一朵铁血军魂之花。

    轩辕慕笑道：“好好好，五十万两，两成股份，就这么说定了。来人，去把墙砌高些。”

    方灿忙说道：“世叔，不必了。我来重新说一下规划吧：原先我打算初期投入三十万两，这点小钱族兄李栋只是九牛一毛。既然世叔这么看好这生意，咱们就玩大一些，投入一百万两。轩辕家和李家各出五十万两，各占三成股份。我以版权入股，占两成股份，其中一成养家糊口，另一成算作寒门学子的奖励基金；弘毅兄代表自己和大周国库，占两成股份，一成也是养家糊口，另一成算作大周的税收。怎么样？”

    柴基业问道：“太白兄，版权是什么东西？”

    方灿道：“书是我写的，版权就是我的。别的书坊要印我写的书卖钱，得先给我付版权使用费，简称版费。若是没有版费，谁还辛辛苦苦写书啊？名声又不能当饭吃。”

    轩辕慕笑道：“李先生快人快语，书生不避言钱，偏偏让老朽觉得，先生才是世上少有的真君子。好！老朽便代左相，答应这一规划。”

    方灿又道：“对了，版权是可以继承的。以后谁写了书，即便作者本人去世了，他的后世子孙也应该享受先祖的恩泽。版权是永久的，它可以交易，但不能去除。”看柴基业和轩辕慕在此，方灿说出了改变乐土大陆今后文明发展速度与格局的话。

    说完站起身，对二人郑重施礼，说：“还请世叔将此话带给左相大人，并请弘毅兄协助，将此事列入大周律法之中。”

    二人见李白自谈话以来要么侃侃而谈，要么插科打诨，唯独此事说得如此郑重，均是心中一凛，忙点头答应。试想有了这种激励机制，知识的门户之见与秘而不传就将被打破，有才之士必专心研究学问和技能，并将所学心得和发明创造积极传世，那么必将引发知识大爆炸，社会进步文明发展将加速进行。

    轩辕小玫还不觉得如何，却见彩莲眼中流光溢彩，频频点头，一幅痴迷遐思的样子，心想这丫头好像是明白了自己还没搞明白的事情，这怎么可能？

    轩辕慕说道：“老朽还有第三件事，还请李先生解惑。”

    方灿奇怪了，说道：“世叔已经问过三件事了，一是出书能力，二是顾客群体，三是股权分配，还有什么事要问的？”

    轩辕慕心说这是小姐让我问的，不能不问呀，于是干咳一声，说道：“那就算第四件事吧。不知先生的未婚妻，是哪位名媛闺秀？”

    方灿笑道：“呵呵，你问这事呀，这个可以讲，她就是经史子琴四项赛事头名的玉芝小姐。”

    轩辕慕说道：“听说玉芝小姐便是西疆戎羌国长公主沙玉脂，她父亲知道此事吗？”

    方灿笑道：“这个不去理会。我的家乡，讲究的是婚姻自由。我们俩两情相悦，便足够了。不过我们也会尊重老人家，反正离婚期还有两年多，之前我们会去拜望岳父大人的。”

    轩辕慕奇怪道：“沙公主年已十七有余，早已可以婚嫁，为何你们的婚期还要两年多以后？”

    方灿说道：“我的家乡，律法规定，女子二十岁以后才能婚嫁。我只是按规矩定的婚期，并非有什么隐情。况且我现在身无分文，还要尽早办起书局、赚钱养家才是。”稍一沉吟，脸色一正，对轩辕慕和柴基业郑重说道：“你二人到时候来喝喜酒，一定要帮我一个忙。”

    二人又见他郑重说话，均也认真起来，轩辕慕问道：“什么事？先生只管说。”

    方灿一脸严肃地说道：“给我包个大大的红包，送给我。”

    三人一起哈哈大笑，盖过了轩辕小玫的轻笑声。彩莲幽怨之色更甚，暗道：要是前世你也这么风趣，说不定就能明白我的心意、向我表白了。她却不知，方灿本来就是五好两坏青年，只是在美女面前坏不起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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