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累了一天,好生歇着吧!”草屋里间,一盏昏黄的煤油灯如豆的灯光使屋中的一切显得朦朦胧胧。床上,小儿子铁蛋盖了件烂棉袄睡熟了。何大哥何大嫂裸了身子睡在床的外一侧,相拥相偎着窃窃耳语。
“那不行!我十天半天难得回来一趟,有时候想你都快想得疯起来。”
“好吧!我随你。”何大嫂柔顺的声音。“你瞧你头发白得多快。我们几娘母拖累你了。”何大嫂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
“哎呀!人家正高兴,你别乱打岔,我问你,你想我不想?”何大哥气喘吁吁地说。
“想!哪能不想?”何大嫂呐呐地说。双手更紧地搂住了何大哥的后背。“可是,要是再怀上,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生!”何大哥的喘息声渐渐重起来。“不是多子多福么?”
“可我们养得活这么多孩子吗?“
“一颗露水一根秧苗,怎么养不活?“
何大嫂不吱声了。须臾,何大哥兴奋地叫了一声,软软地爬在何大嫂身上。何大嫂的手指柔柔地在丈夫的脊背上游走,似要将满腔的怜爱一齐倾注到指尖。
何大哥轻轻地溜下了何大嫂的身子,一只手轻抚着她的一只**,突然问道:“你今天怎么不让孙经理家老三吃饱肚子?那三兄弟好可怜哩!”
“唉!发生这兄弟懂事。他害怕吃多了我们的孩子会吃不饱。他放下碗就跑,叫我有哈办法?”何大嫂的鼻孔轻吸了吸。
“他只少两个月的口粮,你多少匀一点吧!孙经理也是,怎么着也该给孩子搞点粮食吃。小孩子饿久了伤身子,你时常记着匀一口两口给他吃吧!”何大哥说。
“你这么难,对人还这么好,真是个大好人,”何大嫂侧过身,蜷缩在何大哥的胸怀里,感受到了一种艰辛之中的幸福。
“孙老三聪明。可惜读不了书。要是孙经理千方百计让他继续上学,将来不会没出息。可惜了孩子。”何大哥叹了口气。
“哎!别瞎埋怨人家孙经理,小秀蓉都八岁多了还没上学呢,怎么着也得弄俩学费钱,让孩子好歹读个小学吧!”
“我记着!火烧坝张家欠着我十多块工钱,答应过年前给我,开春不就可以让孩子上学了么?只不过,我想用那些钱让你过年时添件新衣裳。如果蓉蓉上学你就穿不成,只好等明年了。”
“衣裳急什么?孩子读书是正经。发生他妈李四孃那年给我件外套,我一直没舍得穿。过年拿出来穿就是了。咦!你睡着了么?”何大嫂叹口气,探起身来拉过一角破棉絮盖住了俩人**的身子,幽幽地睡下了。
有了昨天那两碗苞谷饭垫底,孙发生整理了一上午的地,小秀蓉在翻过来的黑黑的泥土中帮着捡去废瓦片碎石块什么的。
肚子终于咕咕咕地提出了抗议,孙发生把偶然翻到的两个菜根和几截断在土中的萝卜尖儿收在衣袋里,对小秀蓉说:“蓉儿。快回家去吧!你妈说不定在找你呢?”
“三叔。你不去我们家吃饭了么?”小秀蓉天真的问。
“傻姑娘,我又不是你家的人,怎么可以天天去你家吃饭?好了!快回家吧!“
“是!我走了。三叔,你来我们家教我认字吧!好吗?“
“你想读书么?“
“想!读了书,我就会和你一样聪明。是么?”
“当然。蓉儿读了书当然比三叔聪明。”孙发生由衷地说。“可惜三叔没有好好地把书读下去,不能多多地教你读书识字。行了。回去吧!我有空就教你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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