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任小姐这才转忧为喜,亲手绣制美丽的嫁衣,日日数算着进宫的良辰吉时。
姬同早命内府官将金银珠玉等厚礼送到党家;除了不能亲自出宫门迎娶孟任之外,其它的程序都办得极为隆重;党小姐也就渐渐宽了心。
何况鲁王宫此时只有几个出身低微的侍姬,并无其它夫人;她一进宫便执掌后宫事宜,也是很有脸面滴。
孟任时常坐在花园里抬头凝望那座高大的灵台,感激灵台之上的神仙赐给她这段美好的姻缘:主君年少英俊、文武全才,是全国少女们的偶像!这样一位神祗般的尊贵人儿居然能对她一见钟情,她是天下最幸运的女子啊!
终于到了孟任进宫的日子,党小姐打扮得花枝招展、满怀期待地坐在闺房里等候。
鲁王宫派来了两位严肃刻板的老女御,她们让党小姐脱掉嫁衣,仔细地做了一遍妇科检查;确认是清白干净的女孩儿,才让孟任重新穿上嫁衣,上了婚车。
孟任又羞又气,方知嫁给王族并不是一件轻松简单的事情。
姬同早先派人问过母亲的意思,问母亲可愿回鲁宫参加他的婚礼;灵儿想着万一她去了曲阜,风逸正好归来寻她不着,心中定会不安。她回信给儿子,让他与孟任成婚后,择一良时到禚地来拜见她。
这天一早,灵儿就站在诊堂门口向官道西方张望;她昨晚得了鲁侯贴身侍卫官的信报:主君午时就能到禚地,携新夫人来行宫拜见太夫人。
“夫人,”寒香走过来好笑地说,“您是长辈,不要这样沉不住气。新夫人又不是主君的正妻……”
“我有些不放心同儿的眼光……你啊,等友儿娶妻的时候你就明白我的心情了!”
“奴婢只盼着友公子能娶得一位贤惠善良的女子做夫人,最好是脸蛋儿团团、腰胯宽大、好生养的女孩儿……”
“嘻!我们做母亲的是这么想,儿子们却未必会喜欢这般健壮富态的。”
两个边说边往行宫走去。
行宫里已收拾一新:盆栽的花草在明堂前摆得错落有致;侍卫们帮着亨人屠羊剖鱼;侍女们都穿得花枝招展的擦拭着本就很干净的榻几。
“来了,夫人,主君的车队到门外了!”
书云话音刚落,身着明黄色王袍、神采奕奕的鲁侯小心地扶着一位粉衫蓝裙的美人儿走进院门。
灵儿把嘴一撇:儿子对自己都没这么上心过,也不知道小包子这个‘妻奴’能当多久。
“母亲!”姬同一脸喜色,就要在院中给母亲跪下,灵儿拉住他,“快进堂歇歇!”
“婢妾拜见太夫人。”孟任这一句叫得有些涩然,她不是姬同的正妻,不能随着夫君叫‘母亲’。
“真是一对璧人儿,王儿好眼光啊。”灵儿一手拉着姬同,一手拉着孟任,笑咪咪地进了明堂。
“书云,把我亲手制的香茶泡上一壶……用冰室里藏的那坛松枝雪水煮水啊——”
书云大声应着,欢欢喜喜地去烹茶。
党夫人小心地打量着婆母:她并不像是个三十几岁的中年妇人;太夫人笑容爽朗、眉目柔婉,皮肤光洁如玉、黑发油亮如云,和主君坐在一起不像是母子,倒像是姐弟俩。
太夫人和主君正相对言笑、甚是随意,完全不同于自己家中长兄和母亲那般严谨和多礼。
灵儿问过姬同婚礼的各种细节,微微谓叹一声:“我真是老了,总觉得自己出嫁时的情景就在眼前,居然一转眼儿子都娶亲了!”
姬同拍拍母亲的手臂:“您是不会老的,您看您媳妇坐在身边,旁人不知道的,还指不定说谁的年岁更小些呢。”
“哎!娶了亲就不得了了,居然会说出这种哄骗女人的话来……党妃,你可要好生看好他呀!”
姬同看一眼满面羞红的夫人,呵呵直笑。
灵儿早已观察好这个美貌的新媳妇:她的眉形虽好,却甚为稀疏;下巴略短、人中稍平;双眼下的子女宫也略有凹陷,不是个多子多女、福泽绵长之人;再加上眼中秋波盈盈,是心火不控肾水的征兆;此女巩是心思过重,伤及心脾了。
“党妃,到我房里看看我那几件首饰;母亲从来不戴那些东西,也不知道哪种样子的比较时新……”
灵儿让姬同自己品茶,她拉着孟任进内房,想给她做个心理治疗。看儿子的神态,是钟心于这个党家小姐了;她可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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