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终究磨得齐王同意,把每日下午做女红的时间改做学医,让宫中最好的疾医石无龄教她医毒之道。
灵儿学得极为认真,石无龄却甚为勉强,他以为这女公子不过一时兴起。却也不敢违抗王命,便按平常弟子一般教授医理。
“春季邪气伤人,多病在头部;夏气伤人,多病在心;秋气伤人,多病在肩背;冬气伤人,多病在四肢。因此周礼云:‘凡和,春多酸,夏多苦,秋多辛,冬多咸,调以滑甘。’何故也?”
这是石无龄习惯性地提问,并未期待灵公子能答得上来。
“因为春季属木,是肝阳升发之季,酸性的食物入肝经,所以多吃酸性的食物以助人体升发阳气;夏季属火,是心气外耗之季……”
“然也,然也!”石无龄大点其头,“此时正值初春,灵公子以为当如何防治时下之疫症?”
“嗯,此时国人易患头风。有肝风内动、引起目赤牙痛,晕眩耳鸣之症的人,宜常饮白菊汤,并以茵陈、红枣水来调理肝胆……”灵儿又想了想,“已面现黄疸者宜用茵陈煮酒解急。”
“然然、然然!”石无龄的老脸笑成一朵菊花,他素有当世神医之名,却未曾觅得一个称心如意的好弟子。当下,他收了轻慢之心,把自己行医几十年的验方倾囊相授。
灵儿一心记挂寒香所记述的制皮子之法,苦恼了一段日子,总不能出宫去掘刚下葬的死人剥皮来用吧,那被人发现了还不当成食尸鬼?
找侍卫去?哪有那么可信的侍卫?盂阳,对了,就是盂阳,盂阳的父亲盂公亭大人执掌监斩犯人之职,他定会知道处以极刑的犯人尸首会弄到哪里去。
酉时过后,灵儿带着寒香溜进了世子宫。盂阳是世子的贴身侍卫,晚上就住在世子隔壁的房间。
灵儿让寒香好好守着,自己去敲了敲盂阳的门,不等回应就开门进去;盂阳正在看竹简,看见灵儿进来吃了一惊,急忙叩拜。
“小声点,别让哥哥听见,我有事找你办。”
“公子请吩咐。”
“嗯,尊父盂大人近来可好?”
“劳公子牵挂,父亲一向康健。”
“呃,最近忙吗?我是说最近有重犯要处决吗?”
“是的,秋收已过,上次捉的燕国和纪国的细作该是要处决的,要等卜师大人占卜了再定日子。”
“那处决的犯人尸首会送回国吗?”
“哪有那等好事,细作来大齐剌探军机,图谋不轨,怎会让他们魂归故土,尸首自然扔到乱坟岗上喂狼去。”
“你还想问乱坟岗在什么地方是吧。”姜诸儿已推门而入。
寒香呢,这丫头怎地不作一声!灵儿急急向外望去,只见寒香已被制住,歪坐在墙边,似被世子点了麻穴。
姜诸儿穿着宽松白衫,长发未干、用一黑色抹额系着,披在肩后,应是刚沐浴过。
“哥哥,用的什么洗发水?发质油亮、顺滑到底,芳香宜人,呵呵……”灵儿也不知自己说的什么。
“别油腔滑调!快说打问犯人尸首做什么。”
“哦,我问过了么?是,我是问过了,我想想……石师傅教我的那些五脏六腑,奇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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