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是在做什么?!”
勾陈腾伫空中,湛蓝的天,洁白的云,火红色的他,耀眼如日,脸上神情却不见一丝暖意。
只有凛寒,只有冽视。
问出声的嗓,冰冰冷冷。
真巧到来的他,看见那一幕,教他难以置信——
她,竟然召来雷电,偷袭铃貅?!
曦月知道他误会了!
尚不及解释,铃貅已恢复娇人儿样,飞向他。
“勾陈哥哥,你怎回来?”
“你有没有受伤?”勾陈握住铃貅的手,左右翻看,逼她旋转一圈,仔细审视,生怕看到她有一丝丝伤。
铃貅要是伤了、坏了,小银会拆了他。!
“没有呀,只有一点点麻。”铃貅回道。
那种麻,还不是不舒服的麻,倒更像似爽快的麻。
“真的没有?”勾陈不放心,再三确认,握住她的下颚,没放过每寸肌肤,细细端详。
溢于言表的担忧,显而易见的疼痛,曦月垂眸不去看,也告诉自己——
不可以嫉妒、不可以羡慕
“嗯。”铃貅认真颔首。
“那就好。”面对铃貅时,他还维持淡淡的、关怀的笑,再转向曦月时,什么也没有。
“勾陈哥哥,你的心被狮蛮吃掉了,你来的恰好,快把心拿回来!”
铃貅指着狮蛮,一脸“你完蛋了,勾陈哥哥来了,你打不过他”的幸灾乐祸。
勾陈颇意外,铃貅何以知晓此事?谁告诉她的?
他脸上不动声色,口吻淡淡地道:“这件事你不用管,快些回家去,小银在等你。”
“你不快趁机处理狮蛮,万一它跑了,你的心也”铃貅记挂此事,哪里肯走?
勾陈睨向狮蛮,深红一眼,竟让巨大的兽缩肩一退,嘴里那声“狐神勾陈”转为虚软。
“铃铃。”他低唤,轻易地阻止铃貅发言。
每回勾陈这种口吻,没得商量,不容转圜,铃貅就知道争论无用。
“好嘛,我回家去,可是狮蛮”又被红眸一瞟,铃貅唇微撅,抿起嘴,乖乖往来时方向去,离去前,频频回顾。
走的不仅铃貅,还有一只,趁人不注意,悄悄蹑抬四肢,步步后退,往密丛深处缩。
正是狮蛮。
勾陈当然发现了,只是不去理睬,任由狮蛮逃开。
他的双眸,锁在曦月身上。
瞳光冷厉,填满了指责。
“你想告诉我,只是误击?”勾陈替她找了借口。
“不,我是对准铃貅。”
勾陈牙一咬,双拳紧握,红甲深陷掌心,声音好冷:
“她哪里碍了你的眼?他是神兽,与你厌恶的妖物不属同类,世人对其敬爱无比,恨不得求貔貅庇佑——你有何理由伤她?”
“我没有要伤她,只是希望她冷静,听进我的话”曦月如实说。
“听进你的话?”他嗤了声,不禁嘲弄:“你还是考虑‘误击’这理由吧,至少听来合理些。”
“我说的是实话,我无意伤她,我斟酌了术力”她很想叹气。
“本就术力平平,无法伤铃貅分毫,与斟不斟酌何干?”他仍旧酸讽,明摆着不信她。
因为是铃貅,所以勾陈才如此愤怒,对吧?曦月黯然想。因为心疼,所以不愿多听她的解释。
也罢,解释何用,她的的确确是对铃貅使用了雷咒。
“让你留下,果然是最错的决定。”勾陈冷然说着,听得曦月心惊。
“你不可以赶我走你答应过,给我一个月时间!”她急忙出声,抢在他开口驱逐她之前。
“我也说过,前提是,你不许做些惹怒我的事。”
“我很抱歉伤她,我会当面向铃貅致歉,又或者,你用其余方式惩罚我,几日不许吃喝、囚禁在牢里、狠狠赏我几鞭子——这些全都可以,只求你不要提前赶我走。”
曦月几乎要跪下,向他讨饶。
“你何必呢?留下来也换取不到我的注意,一个月不过剩下数日,你以为能改变什么吗?只让我加倍厌恶你!”他说着狠话,不留情面。
“无妨,我只想留下”
“你脸皮变得真厚,已被如此嫌弃,还死缠烂打。”
“”她无言,默默承受指控。
脸皮?它价值多少呢?
我若不死缠烂打,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只能任性、只能坚持,只能为自己留下最后的纪念。
“拜托让我留下。”她脸上没有矫作的眼泪,没有夸张哀戚,有的,只是淡淡的央求。
勾陈无动于衷,冷眼相看。
她知道,他气极了,为铃貅心疼着。
“想留下,是不?”勾陈嗓一轻,眸间的红彩凝结一层薄冰。
她坚定颔首。
“可以呀。”他一副好商量的姿态。
然而,声音没有半丝暖意,唇角噙笑,却非真笑,教曦月不由得颤栗。
果不其然,他唇一掀,轻吐,字字慢,字字冷:
“你如何击伤铃貅,以同样的方式,让自己也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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