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明明强忍着暴走的冲动,缓缓地说:“沈岳,我承认,这次冤枉了你。但——”
沈岳打断她的话:“上次,你也冤枉了我。”
“好吧。”
任明明咬了下嘴唇,闷声说:“而且,我也承认欠你一百万。说实话,我从没把一百万当回事,最多也就是买辆车的小钱罢了。你、你别用这种嘲讽的眼神看着我。我确实没把百八十万的看在眼里,可我当前还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沈岳活这么大,听过很多人吹牛了,却从没谁能像任明明这么不要脸。
一方面满脸视金钱如粪土的样子,一方面却拿不出钱来。
尤其她在说这番话时,看着沈岳的眼里,满满的全是厌恶之色,仿佛他和她要债,就是犯下了天怒人怨的大错那样。
这让沈岳更烦,懒得再听她说什么,只是倚在门板上,伸着右手不住的颠,就像要饭的叫花子那样。
“我再说最后一遍,我是不会欠你钱的。我现在,也暂时拿不这么多钱。你宽限我几天、不,最多一个月,我就会一个子儿也不少的,把钱给你。现在,请你让开。”
貌似“有理有据”的说完这些后,任明明大步走向沈岳,小脸含霜,双手也攥起了拳头。
她决定了,这厮假如还挡着门,耽误她去案发现场,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沈岳仍然倚在门上,斜眼看着她,没有丝毫让开的意思。
“姓沈的,别给你脸不要脸。”
任明明的声音,开始阴森起来。
沈岳依旧吊儿郎当的样子,不住颠着右手。
任明明越生气,他越烦。
本来,他也看出任队确实不在乎百八十万的人,也相信她以后会给他的,可她就不能有点欠债者的觉悟,低三下四甚至软语相求吗?
虽说她的胸,实在小的没脸见人,可她长着的好看啊,尤其说话的声音更迷人——只要满脸可怜样的叫几声好哥哥,心胸开阔的沈岳,肯定会放过她的。
但她偏偏拿捏出一副凶狠的样子,来威胁沈岳,换谁,谁能受得了?
“好,姓沈的,这可是你自找的。”
任明明忽然阴笑了下,转身快步走向了窗前。
她这是要拿家伙来教训我,还是要跳窗逃跑?
沈岳这样想着,抬头看去。
任明明没有拿家伙,更没跳窗逃跑,只是走到窗前,对下面摆了摆手。
发现事情不对劲后,负责调监控的康欣等人,都及时溜了出去,站在院子里小声嘀咕着什么。
忽然间,康欣看到任明明出现在窗前,冷着脸的摆了摆手,又忽地拉上了窗帘。
康欣立即明白了,哈的一声轻笑,对几个同事小声说:“那个勒索任队的家伙要倒霉了。我说诸位,咱们是上去劝阻呢,还是假装看不到呢?”
“上去劝阻?康欣,你脑子进水了吗?要去你去,破坏了任队的好事,你自己承担,别说认识我。”
那几个人,齐刷刷的冷笑过后,都拿出手机,顺势坐在了旁边花坛树荫下。
大家都决定了,就算那屋子里被任队拆散了,他们也会假装没看到。
康欣等人的“聪明”,正是任明明所希望的。
在礼貌警告过沈岳几次,都没任何效果后,任队真是够了。
既然好言好语的不管用,那么只能用暴力这一途径。
拉上窗帘后,任明明挽起袖子,小脸上浮上狞笑神色,缓步走向了沈岳。
沈岳立即满脸的慌张,瞪大眼吃吃地问:“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哈,现在知道害怕了?姓沈的,这可不能怪我。要怪,就只能怪你太讨人厌了。”
挽起袖口后,任明明又解开了衬衣的风纪扣,左拳放在脸前,右拳举过了头顶,标准的军体拳起手式。
“任明明,你可别乱来!”
沈岳想开门夺路而逃,但可能是因为害怕的缘故,动作有些变形,接连拧了几下门把,都没打开门,唯有色厉内荏的低声喝道:“这可是在保护良民的警局。你这样做,是违法——”
“是啊,这是保护良民的警局。可你这种垃圾,是良民吗?姓沈的,受死吧!”
任明明懒得多说什么,娇叱一声,脚尖点地,腾身纵起时,右脚猛地弹踢向了沈岳的下巴。
不踢碎这混蛋满足的牙,难解任队心头之恨。
至于踢伤了他后,任明明会担负哪些责任,呵呵,反正也没人看到她动手,到时候她死不承认,就说他自己走路时摔倒,下巴磕在了桌角上,他能奈她何?
“任明明,你敢!”
感受到磅礴杀气的沈岳,惨叫了一声,抬手护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