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琛不是不明白唐瑜的话。
他也并不觉得自己对唐瑜有多么至死不渝的深情。
很多话张琛没有跟任何人说过,比如,在牢里那些年,张琛寂寞的时候想过的人只有两个。
一个杨玺,确实想过,想过不少次,可杨玺对张琛来说有太多尴尬的回忆,虽然相比之下,张琛跟杨玺的关系要更深入一些,除了上床,俩人该干的都干过,具象化的回忆总能在张琛某些需要自己解决的时候产生最原始的兴奋。
另一个想的比杨玺还要多的人,就是唐瑜。
跟唐瑜什么都没干过,这是张琛总结出来最致命的一点,没亲密过,才更神秘更向往,就连唐瑜曾经打他那一顿,张琛回味起来都有股甜味。
唐瑜读书的时候,太优秀了。不懂谈情说爱是何物,学习并不特别认真,逃课打游戏是常态,可考试却次次都名列前茅。
他唱歌唱的好,曾经张琛看唐瑜得奖的那次表演,也是唐瑜从那之后拒绝再开嗓的那次表演,就是张琛沉迷唐瑜的开端。
说唐瑜是张琛蹲监狱几年里向往的白月光一点都不过分。
张琛知道出狱后总还有机会跟唐瑜见面,他从没有着意去找唐瑜,但不经意的再度聚首,唐瑜并没有被岁月无情的洗礼,反而被时间磨砺出更帅气成熟的魅力。
唐瑜脑子太好了,张琛甚至觉得这世界上不会有人比唐瑜更聪明。
唐瑜为人也直爽不世故,就算把钱挂在嘴上,唐瑜身上也没有一丁点铜臭味,浑身上下全都是张琛向往的光芒。
不是多么爱,只是放不开。
不想答应他做朋友,温泉那次张琛就没答应,这次张琛也不会答应,以后……
张琛下了楼抬头看看阴云密布中丝毫不见的月光点上根烟苦笑,以后恐怕也不会答应的。
彭鑫川从灵棚出来看见张琛抬手打个招呼笑了笑。
张琛看着彭鑫川,心想还是不一样。
对彭鑫川有一些兴趣,这一点张琛已经不再纠结,对谁有兴趣张琛都不会纠结太久,能够快速的坦然接受。
可是有兴趣又怎么样呢?
彭鑫川又不是唐瑜。
张琛叼着烟从路虎上面抓了两床睡袋展开的被子,抱上楼扔到唐瑜身上后咬着牙又说了一遍:“唐瑜,记着,来日方长!”
说完扭头就走,唐瑜愣了半天跳起来追上去把人堵在二楼往一楼走的楼梯拐角处。
“张琛,要不拿你当朋友,我都不会给你废话说这些。”唐瑜手搭在楼梯扶手上用身体和胳膊堵着路,“我跟你这么说是为你好!”
“我没怎么你。”张琛无力的肩膀靠在并不干净的墙上,“你何必非要划这么清楚的界线?我又不会打扰你和彭予。”
“那你心里呢?”唐瑜手指伸出来戳戳张琛胸口,“这里面,惦记着,也不行。”
“能控制吗?”张琛蹙紧眉头也用手指狠狠戳了戳唐瑜胸口,“要你喜欢彭予,彭予爱上了别人,你就能见着彭予了也心无波澜吗?”
“那不一样。”唐瑜挥手打开张琛的手,揉了揉被戳疼的地方。
“没什么不一样,你别逼我,越逼我我越反弹。”张琛手往唐瑜脑袋上一伸,先探了下温度,感觉不烫手了,又一把按着他脑袋给按到一边儿,“我就这么叛逆,你无视就没事,你要计较,我就跟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