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就更加想要保留着这莫深的联系。
说他自私也好,无情也罢,反正在他的心中,樱蔓荆就是他的女人,应该和他联系在一起。
至于他,也会为了樱蔓荆,而努力的活下去,争取让她活得再久一点,再久一点。
而如果反之,樱蔓荆出了意外,那么他也就没有什么存活的意义了。
他的前半生充斥在战场,每天都是血的洗礼。
后半生,他只想在她的温情里。
温柔乡,英雄冢,古人诚不欺我。
纵坚毅如他,不也拜倒在了樱蔓荆的裙角下吗?
可是如果之前有人对他说,嘿,凤岚清,你会喜欢上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他绝对认为那个人是疯子。
可后来他遇到了她,便没有什么事情不可能。
可这小东西,竟然在双生蛊转化成情人泪的时候,就要驱逐出去,这是多么不把他当成一回事啊。
其实樱蔓荆的想法越与凤岚清正好相反,就是因为爱他,喜欢他,才不忍他被人禁锢,哪怕那个人是自己也好。
同样的,她没有办法~像那个女子那般狠心,就算凤岚清有一天真的喜欢上了别的女子,恐怕她也是会含泪祝福的吧。
“当然不是,”她伸手捂住了他的唇,“我不想禁锢你。”
爱一个人,就应当给对方最大的自由。
心若在,人就在。
心不在,怎样都是白搭的。
听到樱蔓荆的话,凤岚清的心中一暖,拉过她的手在唇~间印下轻轻一吻。
“那你呢,你可曾觉得,这双生蛊禁锢住了你?”
“自然不会。”
樱蔓荆连忙回答。
其实自从两人表明了心意之后,她就觉得双生蛊充满了甜蜜,她又怎么会觉得禁锢呢。
“我跟你的想法是一样的。”他搂紧了她的纤腰,“有你就够了,你都不怕被我连累,我还怕什么。对了,昨日是什么情况,你说我要不要再给你添两个人手。”
一听到这话,樱蔓荆就知道天干已经将自己出卖了,一准儿已经将昨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凤岚清,不然他怎么会说出给她增派人手这种话。
“还是免了吧,既然知道有人刺杀我,那你也应该知道我直接将那两人化作一滩血水了。”
“你这出手,还真毒辣。”
就算是成年男子,也很少有人一出手就将对方化作血水的。
可樱蔓荆却偏生做了,还做的这般的理直气壮,仿佛荣耀。
其实樱蔓荆哪里是在为杀人感到荣耀呢,从一开始,她感到荣耀的就是她那极其见效的毒药。
樱蔓荆撇了撇唇:“嫌弃我啊,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喜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你,我的阿荆。”
他的,阿荆。
这个称呼让樱蔓荆的嘴角开始抑制不住的上扬起来。
“既然这样你也不要想着在给我添人了,我身边已经五个人了,再来当真就没法搁了。还有你,你这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怎么我每次见到你,你都没办法好好的呢。”
“没办法,仇家太多,避不开。”
这倒是真的,抱着怀中的娇娇,凤岚清第一次开始担忧起来。
以后怕是还要再加强王府的安全保护,不然这娇娇嫁过去了,不是每天都身处在危险当中吗?
他就算了,但是樱蔓荆他是一定要护她周全的,不,不止这样,他自己也要保护好,谁让他们此刻已经命运相连呢。
如果樱蔓荆知道了凤岚清的想法,一定会再闹一个大红脸。
“那我觉得我还是早日将那百毒丸练出来,不然你哪一天中了我解不开的毒,那就完了。”
百毒丸,她一直想要研究出来,却一直出错,没有研制成功。
她明明是按照《药师》当中记载的步骤来的,却偏生没有办法成功,也是很挫败了。
“那就辛苦阿荆了。”
此时,樱蔓荆却是皱起了眉头:“你还不走吗?”
“不走了。”
这三个字炸裂在樱蔓荆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上次凤岚清留在这里时所发生的场景。
也是那一次,她被所有人撞到了和他接吻,这脸都不知道丢在了哪里。
所以乍一听到凤岚清的话,樱蔓荆是很抵触的。
“不行,你得赶紧走,要不明天被她们发现了可怎么办?”
樱蔓荆有些慌张,小手不断的推搡着樱蔓荆,可是却被凤岚清一下子抓在手里,紧紧地握着。
“阿荆若想要我握你的手,直说便是。”
“你,你,”樱蔓荆涨红了一张脸颊,“你个无赖。”
堂堂摄政王被说无赖,樱蔓荆也是这第一人了。
“你若再不睡,我当真无赖给你看,你可知道真正的无赖是什么样子的?”
凤岚清摩挲着她的唇畔,意有所指,吓得樱蔓荆赶紧闭上眼睛。
其实,他若不想走,她还真的没有办法赶走他,武功她可一点不对,毒她虽然会,但终究不舍得下给他,如此倒是真的只能够忍着他了。
不知道是今夜樱蔓荆极累,还是凤岚清的怀抱很舒适,樱蔓荆很快便睡着了。
剩下凤岚清一遍遍地摩挲着她的眉眼,那深情的目光仿佛可以将人溺死在其中。
我的小娇娇,快些长大吧。
他拥紧了樱蔓荆,嗅着鼻间属于她的方向,很快便进入了睡眠。
等到第二日起身的时候,樱蔓荆已经看到凤岚清了,只有那枕边的凹陷说明她真的来过。
今日,当真也是一个特别的日子,吃过早饭,临近午时的时候,樱蔓荆换了身男装带着地支一人出门。
至于为什么不带其他人,自然是因为今日要看的场景非同一般。
今日,就是尚书之女,季皖芝午门斩首的日子。
直到现在,樱蔓荆的心中都有着惋惜还有自责。
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她的心中始终无法不自责。
午门旁,早已经聚满了人,这些百姓素来爱凑这样的热闹,每一次有人被判死刑,必然会有一大群人在旁围观,她实在是不明白,如此血腥的场景究竟有何好看的。
起码换做她,如果不是熟识的人,她是一定不会来的。
季皖芝早已经被压在了那断头台上。
她前几次见她,她都是一身紫衣,空谷幽兰一般。
可今日的她,一身脏兮兮的囚服,甚至都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头发也乱糟糟的,小~脸上更是遍布黑灰。
如果不是知道今日是季皖芝被判斩首,想必她一定是不敢认的。
仿佛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一般,那人猛地朝她看了过来,随后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有些傻里傻气的感觉。
傻里傻气?
樱蔓荆拧眉,有些奇怪自己的想法,而这个时候,旁边人的议论声传入她的耳中。
“这就是那六尸案的凶手啊,真想不到是个姑娘。”
“死有余辜,残害了六条人命,如此干脆的死去倒是便宜她了。”
仇恨并不会因为性别样貌而改变,更何况季皖芝做的还是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
“可别提了,这善恶到头终有报,听说这季皖芝在狱中的时候就已经傻掉了呢。”
“不过她也挺可怜的,当时被好几个人所强迫,一个未及笄的姑娘,也是很大的打击了。”这是知道内情的人。
“可就算这样又能怎么样呢?那六个就应该失去性命吗?听说有一个还是她的弟弟呢,对自己的亲弟弟都能下得去手,也是丧心病狂了。”
这时,旁边的一个人总结了一下:“这就叫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疯了么?
樱蔓荆想起那个巧舌如簧,淡定从容的季皖芝,突然间有些不能接受。
不过,就如同那些人所说的一般,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吧。
如果不是她出言挑衅,也不会牵扯出后来的那么多事。
如果她没有证明樱容兮的清白,那此刻被押在这里等待斩首的就是她的弟弟,樱容兮。
这么一想,樱蔓荆的心中到底是宽慰了不少。
午时到,那大刀被喷洒上酒,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
众人只见银光一闪,头便“骨碌骨碌”的滚到了一边,那鲜血流满了整个断头台,勾勒出妖冶。
最终,樱蔓荆还是闭上了眼睛,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却仿佛看到了一抹浅紫,快速的闪过。
定睛一看,却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樱蔓荆揉了揉眼角,还是最近没有休息好吧。
毕竟,最爱穿浅紫的那个女子已然消失在这人世间,就算刚才真的是一抹浅紫,也不可能再是那个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