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捂着自己火热的脸,泪眼盈盈地看着白世祖,内心却在不停地劝自己要冷静,莫要上当,可是看着白木槿那隐隐带着嘲讽的眼神,就觉得心头如火在烧一般难受。
杜嬷嬷见状,慌忙跪在陆氏的旁边,求道:“公爷,您可千万别恼了夫人啊,她都是无心之失,一切皆是因为夫人心里都是公爷,才会一时昏了头说了那些有口无心的话,您要相信夫人是真心对您的!”
白世祖见陆氏半边脸红肿,却憋着眼泪忍耐的模样,心里顿时又有几分后悔,毕竟是十年的夫妻,他对陆氏到底是有真情在的。
陆氏见白世祖的眼神有些松动,便知自己的机会来了,轻轻咬了一下唇,敛着眸子,一脸沉痛地说:“夫君,您若真的恼了妾身,便休了我吧!反正对于妾身来说,失了夫君的心,也生不如死,与其如此,妾身愿夫君能够再得佳人,和和美美,只愿表小姐能够真心待四个孩子,视如己出!”
说罢就要拜下,那副心死如灰的表情做的十分到位,让原本有着十二分怒气的白世祖一下子就心慌意乱起来。
他赶紧要扶陆氏,却被白木槿抢先一步,将陆氏扶住,只听她还有些稚嫩的声音,带着十足的心疼,劝道:“母亲,您何必如此呢?说这样的话,岂不是要伤了父亲的心?即便父亲与表姑妈有几分情意在,难道还能越过您去不成?好歹你们是夫妻,而您为父亲生了一双儿女,父亲怎么会休了您,别说父亲不肯,我们做儿女的也不肯的,否则传出去父亲必然要遭人唾骂,说父亲无故抛弃妻子,于父亲而言,那仕途可是就毁了,您定然也不希望如此吧?”
此话一出,陆氏几乎要吐血了,好个白木槿,竟然明里暗里指责她,必然令白世祖以为她故意拿休妻逼迫,不愿意他纳妾,还要自己背上一个宠妾灭妻的罪名,这与她的初衷简直背道而驰。
果然,白世祖听了白木槿的话,眼神就冷了几分,看着陆氏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再没了刚才的怜惜,只觉得她心机深沉,连自己都想算计。
便冷着声音开口道:“槿儿说的有理,为了这么点儿小事,你就要我休了你,那不是要陷我于不义?你心存嫉妒,是要故意逼我吗?”
陆氏摇着头,虽然心里恨极了,却不得不否认道:“夫君,妾身从未想过要逼迫你啊,表小姐是个好姑娘,若你真心喜欢她,作为妻子怎么能不理解你,只是怕表小姐心气高,不肯为人妾,那妾身岂不是挡了夫君的好事,妾身愿意为夫君做一切事,包括自请下堂!”
说的可谓情真意切,若在场的人都不了解陆氏,恐怕真要被她感动了,只是白木槿没有感动,感动到的人是白世祖。
没有给陆氏翻盘的机会,白木槿适时接口,由衷地赞道:“母亲果然贤良淑德,令槿儿钦佩,不过这世上未必没有两全之法,古有娥皇女英,若母亲一心为父亲着想,其实未必不能效仿古人,这样岂不是皆大欢喜了?”
听了这话,白世祖顿时觉得自己的女儿从未有过的可爱机灵,不住地对她点头,眼里满满的都是感动和欣悦,只是仍旧不开口,毕竟此事还要陆氏来说才能显得她大度。
陆氏低下头,咬了咬牙,白木槿真是个害人精,怎么哪里都有她的事儿,现在逼得她进退两难,本来也许只是纳妾,现在竟然说什么娥皇女英,那就是要让穆欣萍与自己平起平坐了?这如何使得?
她万般无奈,终是不愿意自己将话说出口,因为一旦开口,那就没了转圜的余地了。杜嬷嬷也是干着急,若是刚刚陆氏顺水推舟,主动帮公爷开口纳了穆欣萍为妾,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最多不过是个贵妾,如今却要生生抬为平妻,这可如何是好?
白老夫人在一旁淡淡不语,眼里却流露出对白木槿的赞许,真是个聪明的孩子,竟然三言两语就将陆氏逼得进退两难,走投无路。她原本也不过是想着让穆欣萍先做妾,将来生个儿子再想办法抬身份,没想到被她这样一说,恐怕这一入门就是平妻了。
于她而言自然是再好不过,只要成了平妻,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要求将管家权分一半给穆欣萍,那岂不是少了许多周折?
陆氏的心里百转千回,恨不得多生几个脑子,才能想出该怎么破开白木槿给她设下的陷阱,好半晌才抬头,温婉地看着白世祖,道:“夫君,都依你吧,只是表小姐如今受了伤,不如等她醒过来,咱们再从长计议,再怎么说这件事也得人家姑娘点头,否则岂不是说我们国公府以势压人吗?”
白世祖听了也觉得有理,却不知这是陆氏的拖延之计,正要开口说话,却又被白木槿抢先了一步,见她一脸心悦诚服地表情看着陆氏,感慨道:“母亲,若说贤惠,恐怕全京城也找不出几个能和您相提并论的。为了父亲,您竟然真的同意了让表姑妈做平妻,这份肚量,不愧是陆家的女儿,父亲能得贤妻若此,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往后啊,槿儿就又多一个母亲疼我了,不过这样对母亲也好啊,有个人帮您分担,您也不必太辛苦!”
白世祖听了白木槿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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