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肚子里可是有苏阳的种,这些年无论她用什么法子,都没能有孕,这个女人一进门就有了,如何让她不嫉妒?
白如意轻轻握了一把老妈子的手,那老妈子也的确是个机灵的,赶紧道:“我们姑娘自幼身子就弱,比不得夫人强健,也没有夫人好福气!”
“这位老妈妈是谁?难道不知道姨娘们说话,一个下人是没资格插嘴的吗?”杨氏不忿地质问。
崔姨娘赶紧道:“哎呀,你们没听大小姐说么,这白总兵家的规矩和咱们苏府不一样呢!”
“好歹也是官宦人家出身,怎么比云姨娘还轻狂?”杨氏瞥了一眼云氏,又轻蔑地看了一眼白如意。
白如意被几个女人轮流围攻,实在有些招架不住,赶紧向王氏求助:“夫人,妾确实有些累了,若是夫人不嫌弃,妾给您叩个头,请夫人放妾去休息吧!”
那哀求的语气,仿佛自己遭受的冷言冷语都是王氏在捣鬼一样。
王氏心里憋着一口气,又被这女人如此糟践,心中着实愤怒。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我娘故意为难你不成?你继续做出这副轻狂样,就算爹再怎么护着你,苏府也容不下一个妾对主母不敬!”苏惜沫冷冷地说。
王氏摆摆手,道:“你们都下去吧,青玉你领着白姨娘去西厢房安置,记得要妥妥帖帖的!”
王氏的意思很明显,千万不要被这白姨娘借故捣乱,又借着那肚子里的孩子,来发挥。
青玉是个明白人,会意地点点头,才领着白如意和她带来的一个丫头和一个婆子去了王氏院子。
其他几个姨娘也告退下去,王氏见人走光了,才颓然地坐在椅子上,神情落寞。
苏惜沫不忍地凑过去,道:“娘,您可是伤心了?”
“有什么可伤心的,哪家不是这样过来的,作为正房,连说句酸化的资格都没有,有时候我都羡慕那几个姨娘,至少可以正大光明的拈酸吃醋,吵嘴拌舌!”王氏苦涩地笑了一下。
苏惜沫很难体会这种滋味,因为她从未当过正室,而她一进宫,也没有正室压在头上。而她对沐自成的期待和王氏对苏阳的期待不一样。
她只求沐自成能心中有她便好,毕竟她不会天真地要求一个帝王独宠一个女子。于她也不是什么幸事。
就算不是专房之宠,她的风头也招来了无数的明枪暗箭,甚或有传言,鸾妃妖媚惑主,必将成祸水。
为着这样的传言,她吃的苦头也不少了,宫里女人的嫉妒更可怕,也更凶狠。动辄就是全族人的性命给一个女人的嫉妒心陪葬。
而上头还有太后三不五时地打压,而那个她以为可以稍稍依靠一下的男人,却也是包藏祸心。
四面楚歌,大约也比她孤军奋战在永无天日的深宫之中要好得多。
但是看到王氏这么伤心,她还是有些不忍,道:“娘若是不喜欢那白姨娘,等她诞下孩子之后,打发了便是!”
“谈何容易,诞下无论男女,你爹都会更加爱惜白姨娘,而我看那白氏心气很高,怕是要惹出不少祸端来,如今她有着身子,你且离她远些!”王氏道。
苏惜沫嘴角勾出一抹冷笑,道:“娘,要打发个姨娘,法子多了去,只怕娘是个心善的!”
王氏心中一惊,赶忙道:“沫儿,你说什么呢?切莫有这些想法,无论她怎样都越不过我这个正妻去,又何必用那些下作手段,岂不脏了自己的手?”
苏惜沫吐吐舌头,知道王氏虽然面上强势,其实内心还是个富有正义感的女人,肯定接受不了她的阴暗。
便笑着道:“我也就是一说,既然娘知道她越不过你去,也就不必为她费心,既然她能有孕,娘如今也还当盛年,必然还能为沫儿生个白胖的弟弟,只有您生出来的,我才觉着是我亲弟弟!”
不是一母所出,怎么也无法培养出真正的感情,深知嫡庶之别的苏惜沫,其实并不希望多个庶出的弟弟,那只会成为负累,说不准还会成为仇敌。
王氏脸色一黯,叹息道:“这么多年也没有音信,想必是生你的时候,伤了根本!”
苏惜沫悄悄拿过王氏的手,探了一下,微微蹙眉,王氏的身子很强建,并没有什么不妥的症状啊。
而她在王氏身边几个月,通过观察也知道她的月信正常,不似是伤到根本不能生育的女子。
便道:“娘不是看过许多大夫,都说您没有问题吗?我想白氏能有孕,爹爹也必然是无碍的,娘亲你定然还有机会再为沫儿生弟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