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骊却并不看就横在他面前的滕紫屹,而是看着小厨房外的柴垛,清冷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的起伏,“那药,有奇效,可她却不知,那药多服一次,便多一分危险。我现在即刻回去配些滋补的药物将此药换下,另外,她已经接连服用了五日了,是承受的极限,到了此番境地实已无法可施,既是如此,何不赌上这回。”
说完,盗骊带着风,径直走了。
滕紫屹拧了拧轩昂的眉头,可想着今晚要与盗骊一起……脸上仍是忍不住一烫,心里漾开异样情愫。
可很快,滕紫屹就摇了摇脑袋,忙收拾了那些心思,眉头也随之慢慢拧紧。
但盗骊说得没错,误打误撞中,险步既然已经迈出,为今之计也就只能赌上一赌,定下神,让千山唤来了采菊。
采菊接了滕紫屹递给她的两块牌子,愣在了原地。
两……两块?
而且……而且还是滕驸马和盗骊大人?两人难不成要……一起……侍寝?
采菊赶紧晃了晃神,低声确认,“两块牌子……都是今晚?”
滕紫屹闷声“嗯”了一声。
采菊艰难地吞了吞口水,“那么……奴婢安排谁先……谁后呢?”
滕紫屹眼皮都没抬,淡定道,“同时。”
“同……”采菊惊呼出声,又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和失敬后,采菊赶紧跪下,“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滕紫屹并不介意她的大惊小怪,采菊会有这样的反应实属正常,毕竟他自己在听到盗骊如此说时,内心的震惊和犹豫,也是翻天覆地的。
让采菊起身后,滕紫屹吩咐道,“你就如实在公主殿下的彤史上记下。今夜,是我与盗骊共同侍的寝。”
采菊忙应着走了。临出门时,脚下不查,险些被门槛绊的摔了一跤。
***
程熙百无聊赖的孤坐在房中,眼皮耷拉,小脑袋没精打采的搁在自己的左手臂上,而右手则在纸上涂涂画画,那画作完全意识流、野兽派,等闲之人根本看不出她在画些什么,却也能够知道程熙的每一笔都力透纸背、情绪饱满。
明眼人一看便知,她此番显然是在发泄。
见采菊进来,还端着翻牌子的玉牒,程熙竟然没羞没躁的顿时坐直了身子,情绪也由恼转喜。
虽说盗骊强势入驻了这熙公主府,而且身份特殊,可无论如何,这整个熙公主府的前庭后院还是由滕紫屹统辖管理的。既然盗骊已然不是这熙公主府的掌院大人了,滕紫屹便能者多劳的兼任了这一职务。
所以,虽然程熙目前已经没有诸多侧夫,无数男宠侍郎了,可只要不是一夫一妻,这侍寝一事还是需要由一人掌权悉心安排,才不至于每晚都出乱子。
而这一权利毋庸置疑的,滕紫屹就包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只不过滕紫屹虽说是有着这等权利的,可奈何盗骊哪是乖乖听话之人,这不前不久不还半夜掳走了人么?事后,害得采菊确认再三绝对无误之后,才敢在彤史上白纸黑字的写明时间地点和人物。
眼下,看到采菊端来了久违的侍寝玉牒,程熙便知道,今晚她不用再独自生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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