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墨凌也不回头,仍看着白鸽消失在视线中,面无表情道,“呵,本来就是图个念想以慰心安而已。如今金氏族人全部被释放了,墨凌去暗访过,他们都生活的自由自在,安居乐业如同西凉普通百姓无异。为此,墨凌还未正式谢过驸马的大恩。”
滕紫屹不以为然,淡淡道,“我不过就是按照熙儿的意思去办而已。你真正要谢之人,非我。”
金墨凌再麻木不仁的脸色也变了又变,嘴角抿了抿,眼里闪过一抹无奈,“只可惜墨凌能力有限,能做的何其少……”
这段日子以来,唯有金墨凌与他配合协作,才让滕紫屹在府中没有后顾之忧,如今他也不瞒他,转过身对着金墨凌道,“现在,我需要你。”
金墨凌神情一震,颇有些意外。
滕紫屹将盗骊的情况和救治办法大致说了,而后才道,“即时我灌真气给他,还得有功力深厚之人助他控制真气不乱窜,以免我与他皆走火入魔,来来去去,也只得你有这份功力。所以想劳烦你助我一臂之力。”
金墨凌表现的极其冷酷淡漠,麻木不仁,可是这只是他向来伪装的假象,他默了半响,慢慢走开,走出几步又停下脚,侧身看着身边的花树,“还是墨凌来吧,墨凌一个无用之人,放着一身功力也是浪费,不如驸马助我?”
滕紫屹摇了摇头,“我今日试过了,以我的功力都难探盗骊功力的深浅。你去只会白白送命,并不可行。如今只得我方能护住他……”
金墨凌不再说什么,独自返回了前院,抽出那柄最开始在擦拭的乌金窄剑,一挑旁边的白色绢布,手腕翻转,那方白娟顷刻间化成碎沫,散了一地,可是胸口那种气闷却丝毫不减。
为什么他会如此无用?为什么他什么都做不了?
以往,他只能忍辱负重的牺牲色/.相,来满足熙公主暴虐的报复感,以换取金氏一族的存活……
如今,他依然也只能忍辱负重的牺牲色/.相,来拖住“熙公主”祸乱朝野的脚步……
由始至终,他什么都没有真正做过,他愧为金氏儿郎,愧对她的善良和仁义。
他真该死!
滕紫屹慢慢踱了过来,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自己一人住的别院,弄乱弄脏了,还得自己打扫……”
金墨凌却是冷沉着一张脸,他无颜对她,也无颜对滕紫屹。
见他不说话,滕紫屹也没有说话,一拂衣袖,紫黑色的衣衫飘过,一地的碎布渣沫随着他的衣袖翻飞,慢慢聚成一团,他的身形旋舞,那团碎布渣沫随着他的身形飘出,在一堆落叶的旁边堆成了一小堆,一片不剩。
金墨凌眼见如此,不由暗叹,可惜了滕驸马这身功夫,若是稍有差池,便将从此烟消云散了。
默了片刻,金墨凌仍是惋惜不已,问道:“盗骊大人,非得救么?如此,会不会……嗯,得不偿失?”
滕紫屹淡然一笑,“且不说我们灭江随云,必然需要盗骊的相助。仅因为他是为救熙儿,而甘愿牺牲的份上。我也必须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