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里应外合,虽不至于一举便能成事,但是弄得我们焦头烂额却是绰绰有余的。而殿下的身边,又有着一个那样的女子。离心离德之后,事情的发展会如何,寒不敢轻言妄断。还望殿下能够正视!”
说着楚轻寒就给江随云行了一个君臣之礼,跪地不起,礼节甚重。
江随云之前就说过,他们三人之间,若是无旁人在场,不需要顾忌身份地位,更不需要以君臣相称。
可如今楚轻寒却行此大礼,可见是下了决心了,也可见事情眼看着就要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了。
顾惜眉看着一直龟缩着不敢大胆直言的楚轻寒,不语则已,一语惊人,这都态度坚决的跪下了,他自然也跟着直挺挺的跪了下去,增强士气。
江随云看都没有看他俩一眼,只是波澜不惊地看着窗外的远处,半响半响之后,才轻轻的道了一句,“知道了。”
顾惜眉倏地一下就要站起来,知道了?知道了什么意思?杀那个女人的意思,还是软禁那个女人的意思?还是继续这般由着她祸害的意思?
楚轻寒眼疾手快的抓住了顾惜眉,冲着他缓缓摇了摇头。
江随云扔下“知道了”这三个字,便大步一迈走了出去,都没让跪在地上的两人起来,是有多不待见他俩啊?
顾惜眉看着他的背影走了,率先站起来,才虎着张脸低头看向了楚轻寒,抱怨道,“你拉着我做什么?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楚轻寒缓缓起身,坐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上,喃喃道,“殿下是何许人也,心中自有定数,他说知道了,那就是知道了。”
顾惜眉大喇喇的往窗边的躺椅上一瘫,嘴巴都歪了,“你得了吧,那是以前的江随云。现在的江随云脑子估计还没我好使呢,自从碰上了那个女人,他所有的血全冲到下边去了,别说以往的睿智英明了,现在那是连理智都没……”
顾惜眉最后一句话突然戛然而止,慌乱的倏地直挺挺站起了身,一脸警戒,甚至连瞳孔都抖了一抖。楚轻寒惊觉地随之也站了起来,还以为门外来了刺客,结果就看到扬长而去的江随云居然去而复返,一张脸黑成了锅底,神情依然淡淡的,却带着一贯睥睨众生的戾气。他径直走了进来,周身的低沉气息让屋内两个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然后瞪大着两双眼睛,看着江随云高大挺拔的身躯径直走到了之前他坐的位置前,伸出骨节分明的手,带着明显的冷意抓走了桌上那只针线功夫蹩脚的荷包,而后,又不发一言的转身欲走。
江随云连看都没有看顾惜眉一眼,可是他阴冷的眸底带着一抹玩味,宛若山雨欲来。
顾惜眉瞧着这样的他,觉得自己就要窒息了,临到门口,江随云脚步微顿,突然开了口,“惜眉啊,岭元那儿好似缺个郡守,本宫觉得,你很合适。楚卿,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