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陛下则带着韦侍中匆匆赶往武香殿。女皇陛下踹门入内的时候,里面还波澜不惊,我的那个眼线看见月色之下,女皇陛下怒气冲冲而来,知道罗网即将收绳,反而平静地转身呼喊‘陛下驾到’,而后就被那名侍卫总管一掌拍飞,昏过去假死在当场。这之后的,便是盗骊的猜测了,公主还要往下听么?”
程熙托着自己越来越沉重的脑袋,只觉得头大头疼,却还是有气无力道,“听,当然听。听故事必须有个结尾。”
盗骊一笑,“好。那就请公主听盗骊继续往下编。话说那天夜里,月黑风高,月明星稀。当女皇陛下闯进武香殿的寝殿时,熙公主正脸色惨白吓得六神无主。她当然不是被闯进来的女皇陛下吓住的,她是被挂在空中身无寸缕、悬在空中摇摇晃晃的司空浔给吓怔住的。女皇陛下踹门而入,一眼看到了光溜溜不着寸缕的司空浔以死护名节而挂在了梁下,身体都还是温的,又看到自己的唯一的继承人,捧在手心里的亲生女儿衣不蔽体的蜷缩在锦榻之上,只觉得五内俱焚,头昏眼花,一个踉跄就要跌倒,却被侍卫总管给扶住了。女皇陛下雷霆大怒,喝令侍卫总管杀了这个逆女。然后……公主,你猜怎么着?”
最烦这种说故事吊人胃口的人了,程熙瞪了他一眼,却还是本能问道,“怎么着?”
盗骊淡淡陈述道,“侍卫总管目光闪动,冷汗淋淋,不敢奉旨,也不敢抗旨,踟蹰万分,焦头烂额。女皇陛下正要动怒。一旁的韦侍中却是直挺挺跪地俯首磕头,而后正色谏言道,‘陛下,公主殿下乃是储君,就是有罪,也得明诏天下,焉能随意处置?陛下此举,于礼不合,于社稷无益,臣不敢不告。’”
程熙内心点赞,“这个韦侍中倒是一身铮铮铁骨,敢说敢为啊。”
盗骊微微点头,“这一次,教导公主礼仪、主持公主陪祭事宜的人仍然是这个韦侍中。公主明白,如何利用这个人了么?”
程熙略一沉吟,接着眉眼微微舒展,“我似乎有点明白了。”
盗骊轻轻笑了,“公主只要合乎法、止乎礼便不会得罪韦侍中,如果还能出彩,便可以俘获韦侍中的好感。他是一个对事不对人的古板分子,也坚信知错就改,善莫大焉的儒家教诲。他更相信,储君不稳,苍生无福的道理。所以,韦侍中比西凉女国任何人都希望熙公主能够改过自新,能够弃恶扬善,能够上承继社稷,下造福百姓,中稳定宗室。唯有如此,西凉女国才不会内乱,才不会祸起萧墙,才不会生灵涂炭。最最最为重要的是,韦侍中在士子儒者中的威势和影响力,绝对超出公主您的想象。”
程熙听得嘴巴越张越大,她似乎摸到了自己扭转形象的那个按钮了,着急问,“盗骊啊,你说我现在抓紧时间多背几则论语,多看两篇四书五经,做个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记录,牢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大好青年还来得及么?”
盗骊眉毛高高挑起,笑着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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