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沥重病重体弱,刻不到一半,已是大汗淋淋。王三横不忍,几次说他会夏文,可以代刻。沥重都摆手制止。
她绝演刀虽利,但片石坚硬,刀刀刻下,殊为不易。但她仍然全神贯注,咬牙用力,也仅能维持持刀的手腕不抖而已。
终于,字未刻完,沥重精神似乎已经松了,口中一甜,一口鲜血喷将出来。‘噗’的一声,点点猩红血,喷了半片石碑。沥重眼一闭,头重脚轻,悬一悬没栽到石前。
王三横一见,这还得了?连忙去扶。沥重见状轻轻一笑,道:
“王师傅,无妨。再说,你自己也有重伤,最后几字,还是我自己刻完。”
王三横无奈,只好容沥重稍息后再刻。见她咬牙刻完“沥重泣血而誌”六个字。
字刻好,随从并王三横抬至殿前,立好,人又休息了半天,这才上路。
三横自己忍了棒伤,边扶沥重上车,边赞道,
“沥将军好计。这样一来,新皇放心你不会反他。你部下也不会找上门来了。”
不想王三横话音未落,沥重又是狠狠瞪了他一下。
“哎呀将军大人,我又怎么了?”王三横感到委屈。
沥重道,
“王师傅,自我先皇起,大夏也崇儒。你说,为什么儒家讲‘百善孝为先?’”
“血肉之躯,皆父母所赐。精神智力,惟父母首教。乌鸦反哺,羔羊跪乳。为人子者,当然要孝。”王三横道。
“就这些?”沥重好似不满,又问。
“啊?还有什么?”王三横自己觉着很圆满了,遂不解问道
沥重稳坐车前,却十分用心地说:
“所谓孝顺,不仅顺从父辈长者,而且是继承祖上的厚德。中原也好,大夏也罢,一代代积累下来的优良品德,你没有基本的孝心,怎能去体会传承?”
“是了。要是人人标新立异,个个我行我素,人伦尽失呀。”王三横闻言,不胜感慨道。
“现大夏先皇大行,局面不稳。不免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我立一孝碑,望部下作表率,重塑正风。”沥重道,她以手抚刀,又说,
“哎,你这刀真不错,刻了那么多字,刃口还是一条青线!”
“这,这,.....,”王三横闻言一笑,心中对沥重可是真个佩服。
“哎,你把片石有意雕成凤状吗?”沥重车上坐着坐着,突然发问。
“这,.....”三横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竟还记得当年沥双床前刻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