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6)皇上欲逐功臣走,刑部却杀献宝人
听沥重说他刻石成凤,王三横其实委屈。他憋了好一会,终于憋不住,道:
“沥将军,我刻的是鲲鹏。”
“啊?为什么是鲲鹏?”沥重不解问道。
王三横见赶车的勒了下马车缰绳,便动情道:
“因为李白有诗:
大鹏一日同风起,
扶摇直上九万里。
假令风歇时下来,
犹能簸却沧溟水。’
将军去国,犹如鲲鹏暂歇其水!”
沥重闻言,微微一笑,摇头道:
“我还是觉得凤凰更好。”
“那又为了什么?”三横手抚车栏问。
“凤凰,于我们党项羌人而言,乃为祥和团结之意。”沥重扬眉道。
“噢,...”王三横闻言,低头不语。
车道颠簸,病人坐在上面,并不舒服。王三横本来同沥重一起坐着,见赶车的夏兵不懂得挑路,只好自己来操鞭子。
这个赶车,也是有讲究的。同样的路,颠不颠,就看你懂不懂挑道,手里的缰绳驯不驯得了辕马。
三横边赶边想,沥重真是胸罗四海。一员武将,竟然将治理国家、教化民众的道理弄得通达。大宋好称礼仪之邦,赵老头却不一定明白,他这个皇帝应该怎么当。
哎,当初自己是准备打了扎麻刀,到沥重营中给她牵马缒蹬的。世事多艰,扎麻刀打好了,可还有岳帅的钢枪。另一边,阴错阳差,自己再也不能属于沥重,再也不能与沥重相伴左右了。
可是今天,一切又整个翻了个个儿。是不是?
不一定,她沥重心里头,还是满装着大夏呀。
想到这,三横‘欤’的一声,停了车。一边叫休息休息,查查车马,好走远路。另一边,他抽出笔纸,也拿出与几天前二人写下的诗。
为什么?王三横说路上寂寞,正好看看。其中有一篇是他曾经写的,
诗曰:
‘谁人只身挽天河?
上将扶病言竦戈。
偶尔一吟‘二三里’,
且把九死写龙蛇!’
王三横见过,自己一笑。提笔又写了一篇:
‘谁人只身挽天河?
血碑仗刃写龙蛇。
此去一行三千里,
赤子之心犹许国!
诗罢,交与沥重,重新上路。王三横边赶车,边偷眼观瞧。但见沥重看是看了,半闭双眼,脸上无动于衷。
三横不知此刻沥重所想,也不便问。先是变鲲鹏为凤,后不应他的短诗,王三横心里直打鼓。
其实,沥重乃大将,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此行离夏,她可是并没有回头的打算了。
多日之后,家国大事在铁匠王三横面前,再度翻天覆地。他就学了沥重。咬牙放下了一切。那当然是后话。
再说新皇沥仁孝得知沥重刻凤凰血碑,感慨万分。特重修老皇帝陵寝。沥重所刻之碑,御称‘孝碑’。并盖了亭子遮风挡雨。
沥仁孝又在夏境广施教化。他以孝治天下,数年间令大夏更上层楼。数十年间,使西夏达到鼎盛。
不幸的是,西夏最后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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