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良久后,修长的指将烟头摁灭,烟蒂坠落,星火永不复燃,他这才将目光幽幽转向床榻之上的女人。
折腾她到现在,她许是真的累坏了,窝在床头无力的缩成了一团,如同怜人的小动物,小脸苍白,长睫紧闭,樱唇紧紧抿着,裸露的肩膀还清晰可见他留下的印记。
他久久凝着她,半晌后又点燃一根烟。
青白色的烟雾弥漫开来,模糊了男人的深眸。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她的惊恐和害怕,如同只受惊的小兽在他身下激烈地挣扎,可越是这样他越是觉得快意。
想想连他自己都不知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愤怒蒙蔽了他的理智,他只是本能地埋进她身体里近乎扭曲地吻着,满脑子都是占有她,报复她。
以后该拿她怎么办?他不知道。
外面的天色黑的如同深渊,无边无际的寂静,薄季琛点了一根烟却久久没有动一下,夜色中这点零星的烟火像是一个切口。
里面已经腐烂,外面却寒冷彻骨。
——
慕暖安再睁眼时,天色已是大亮。
阳光刺眼,雨后的阳光格外令人炙热。
慕暖安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抬手遮住从斜后方映射过来的光线,却又觉得喉咙痛得要命。
舔了舔干涸的唇瓣,等适应室内的光亮后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老宅。
肆虐是什么时候结束的?是他带她回来的吗?
昨天的林林种种浮现,如同噩梦一般令人惊悚胆颤,暖安鼻头一酸,眼泪落了下来。
房门倏然被推开。
她无力抬眼,目光能及的便是男人高大英挺的身影。
以前她觉得这身影温暖又安全,而现在,只觉得压迫。
薄季琛已经穿戴了整齐,西装革履,领带、袖扣都系的一丝不苟,比起她的狼狈不堪,他愈发显得自然悠闲。
暖安的心一哆嗦,尤其是看到男人迈着步子朝她走来,没由来的惊恐如潮水般铺天盖地袭来,身子蓦地向后缩了缩。
女人眼底的抵触和恐惧避之如蛇蝎,薄季琛冷笑一声,勾着唇走到床边,坐下。
她蹙着眉,尖细的下巴被他一下捏了起来,被迫对上了男人那双讳莫如深的眼。
她又想起了他昨天羞辱她的话,还有那么变态的事情……
话说得这么明,像锋利的刀子似的扎进她的心脏,心肝俱碎。
一片片裂开,密密麻麻的抽和衍生,流了血,叫嚣着疼。
薄季琛这个男人,她以前很怕他。
但那种怕同现在比起来,远远不及。
她是怕极了他的残暴和狠戾,怕极了他的冷漠和羞辱。
这就是她用真心去爱的男人啊!
坐在床边的薄季琛看出她眼底的惧怕,眉宇间是出了奇的平静漠然,伸手,拉下她身上的丝绒被,柔和的光线铺在女人光果的身躯上,是触目惊心的美。
白皙莹润的肌肤近乎吹弹可破,绵密的吻痕、青紫是男人肆虐的成果,这种视觉带给他更大的满足和取悦。
抬手,修长手指轻抚她的脸颊,察觉到指下薄凉的肌肤轻轻颤抖后笑了笑,滑落她的锁骨轻轻揉捏,“以后乖乖听话,知道了吗?”
他的温柔,最终还是成了伪装。
慕暖安紧紧抿着唇,他的手,修长平整,骨节分明,多么令女人着迷的一双手,曾几何时一次次带给她温暖和宠溺,却在昨晚将她彻底分崩离析。
深思熟虑了良久。慕暖安闭了眼,无力地吐出了句:
“薄季琛,我们分手吧。”
她还爱着他,却足不能压下对他的怕和恨。
她知道,没有承诺和信任的两个人,在一起只会是无穷无尽的折磨和痛苦。
那么这样的爱情,她宁可不要!
话音落下后,空气瞬间凝固了。
胳膊被劲力一把扯住,低喝声在她头顶落下,“闹够了。”
慕暖安感觉得到男人的大手倏然停滞了一秒,却也不怕了,在经过昨晚的折磨后再大的苦痛也能咽下。
“我没有胡闹!我们分手吧,我要离开你,彻彻底底的离开!”
慕暖安几乎是毫不畏惧的同他阒黑的深眸对视。
她看得到,男人瞳仁深处是无边无尽的黑暗,来自他的眉眼、紧绷的唇角,又渐渐地,从他周身散发出来。
就像是一场声势浩大的战争,一枚原子弹炸下来后,周围刹那变成了宁静。
她说要离开,越走越远,像是要走出他的世界,心口被莫名的力量给撕开,剧痛碾过,裂痕扩大,令男人几近透不过气。
下一秒,薄季琛的手掌倏地攥紧,咬了咬牙,狠狠箍住她瘦弱的肩头。
紧跟着,慕暖安被死死按在了床头上,他的力道是如此的大,她只觉得后背一阵生疼,疼得她冷汗直流,大脑有一瞬的空白。
“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的大手近乎能捏碎她的肩头,压下来的俊脸铁青难看。
慕暖安身子本来就娇小,而薄季琛高大结实,单从身高比例上就远胜于她。
再加上他的手劲之大,令她一时间疼得说不出话来,嘴巴张了张,却只剩下气流,出不了动静。
“说话!”他低喝。
“放开我。”她好不容易从嗓子眼里挤出声音,然后,声音才渐渐转大,“薄季琛你弄疼我了,放开!”
他的手指苍劲有力,箍住了她的肩膀卡在了她的锁骨,恰好是按在了她的肩前穴上,这个部位令她不但觉得透不过气来,就连手指头都痛到发麻。
“慕暖安,你竟敢提分手?”
男人的瞳仁缩了缩,迸发着一股子冷,他看着她,架势几乎能把她生剥活吞了。
慕暖安疼得要命,人在这个时候往往就口不择言了,再加上原本就被他折磨的够呛,愤恨加上恼怒一股脑涌上来。
几乎是用尽了全力才将他推开了一点点,冲着他大吼——
“对,我就是想跟你分手!薄季琛我不爱你了!我要跟你分手!”
她歇斯底里,眼眶红了,紧跟着眼泪也下来了,整条手臂都在疼,但也不及心口疼。
薄季琛脸色铁青的可怖,拳头是紧攥的,青筋凸起,近乎蔓延到了小臂。
他始终盯着她,眼里的凉如腊月寒冰,许久后他咬牙切齿道,“你休想。”
就算是分手也只能是他提出来,她算个什么东西?
而这一次,慕暖安却是下定了决心。
“我和你只不过是男女朋友而已,我们没有任何法律上的约束,不论你答不答应,我都要离开!”慕暖安眼神坦然,一字一句坚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