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颤抖的身体突然静止了。手拿电棍的男子烟消云散。包括他手上正拿着的一根电棍。
因为确实是假的。所以消失了。
我怔怔的站在原地,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发生。
可它到底是发生了。
时间在静默中过去了很久。
我移动了。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往后退。退回了屋内。将一扇新刷了绿漆的铁门关上了。然后自己走到床边。在床上坐下来了。
我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其实我也不想干什么。我现在只想就这样坐着。
我真的需要静一静。
外面的天渐渐黑了。起晚风了。
天上还下起了雨。
雨越下越大,在外面作得哗哗的响。
屋内黑漆漆的,我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感受到外面的冷风透窗阵阵的吹进来。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为什么要动?我实在不想动。
我好像变成了世界上最懒的一个人。
一个人在什么时候会犯懒?是在身上没有力气的时候。
身上越没力气,人就越懒。
我现在感觉到自己身上没有多少力气。能直立起上半身在床上坐着,而没有在床上躺下去,就已经很不错了。
原来,现实这么残酷。
残酷得令我无法接受。
可不得不接受!
原来,我做一个精神病人还是好的。
这精神病,还不如不好。
病已好,我一下子什么都知道了。
太残酷的事情,还真不如不知道的好。
在无边无尽的黑暗中,我忍不住一只眼睛正在慢慢的流泪。
终于,有一个人进了屋。他摁了一下墙壁上的开关。使灯亮了。
他正在看着我。
我也正在看着他。
只见他身穿一件黄色袍子,头上留有一头披肩长发。
我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独眼流泪不已。
两个人互相注视着。谁也不说话。
好像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只要有活人的地方,沉默就不会一直下去。
是对方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你还好吗?”
“不好!”我说。
“怎么了?”他问。
“我的病好了!”我说。
“病好了,然后呢?”对方说。
“然后,我应该离开这里,回自己的家!”我说。
“你住在这里,作为一个精神病人。家不是说回就能回的。你必须要面对医院的测试。只有通过了他们的测试。让他们觉得你是个正常人了!他们才会放你回家!”对方说。
“那我就按照正常的程序走,通过他们的测试!”我说。
“你觉得你自己能通过他们的测试吗!”对方说。
“为什么通不过?我的病明明已经好了!我现在是一个正常人!”我说。
“万一通不过呢?”对方说。
“通不过,就是他们医院的测试有问题!”我说。
屋内的气氛又变得沉默了。
两个人,谁也不再说话了。好像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
我从自己的身上掏出来了一面圆形小镜子。对着自己的一张脸照了起来。
这一回,在镜子里,我看到一张十分丑陋的面孔。脸上瞎了一只眼。是右眼眶里失去了一颗眼珠子,且右眼眶里积满了黑色淤泥。
脸上布着一条长长的刀疤。刀疤划过鼻子,将鼻子扯歪了。
一颗头是光秃的,上面坑坑洼洼的,没有多少根头发。
我的头脸上一块白一块白的,像患了白癜风。还有色素沉淀的一块黑一块黑的疤痕。
这分明是严重烧伤过的痕迹。
我的头脸看起来,就像一枚大号的鹌鹑蛋。
之所以被严重烧伤。我清楚地记得,自己是被从天上降落下来的闪电给劈着了。
“你叫什么名字?”对方问。
“我叫杨大财!”我说。
“什么杨?”对方问。
“杨树的杨!”我说。
“什么大?”对方问。
“伟大的大!”我说。
“什么财?”对方问。
“发财的财!”我说。
“是杨大财,不是杨达财,对吗?”对方说。
“对!我叫杨大财。我不是杨达财!怎么还有杨达财这个名字?”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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