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低沉,“记得你和我去松林的那天么?”
……松林?
顾知墨隐隐意识到了什么。
“当初,那个畜生将我带在身边,和着当时还是大小姐的贵妃出府秋游。大小姐去采松果的时候,那个禽兽就把我按在松树上,扯住我的头发,逼着我直视刺眼的阳光,而他在我身后……”
易无情哽咽了一下,艰难道,“他玩弄我的时候,大小姐回来了,看见这一幕,非但没有制止,还助纣为虐,让那个禽兽将她采来的松果,从后庭一颗颗塞进去……”
顾知墨听得头皮都发麻起来,晦涩的开口,“……然后呢?”
松果成熟的时候,表面是一颗颗突起的,摸着粗糙,甚至有些尖锐。光是擦过皮肤都会有刺痛感,从身后塞进身体里的话,岂不是生不如死?
易无情竟然被人这么对待过,那个家伙,还是人吗?
“然后?”
易无情苍白的笑了一声,“差点就死了。那个禽兽看我半死不活,怕我死在府邸里不吉利,把我丢了出去,是正好辞职的管家看见了,把我带走的。”
要不然,他不会对管家这么纵容。
顾知墨无声的点点头。
原来如此。
易无情口中的大小姐是贵妃,那么禽兽,很明显就是前丞相,不会错了。
他万万没想到,前丞相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人,如此折磨易无情,甚至在他垂死之时,毫不留情的丢出府邸。
怪不得易无情捡回一条命之后,会展开如此疯狂的报复,前丞相和贵妃,确实该死!
——可迟子墨呢?
当年发生这样的事情时,别说是迟子墨了,迟子慕都还没出生,贵妃甚至还没进宫,成为先皇的妃子。这两兄弟,没有参与过任何伤害易无情的事情,他却恨得将仇恨都迁移到他们身上……
想怪易无情,却说不出口。
一直以来的疑惑,得到了所有解释。
“你现在一定觉得我很脏吧。”
看着顾知墨许久没有回应,易无情的眼底,划过一抹心灰意冷的冰凉,抓着他的手也渐渐松开,他自嘲的笑笑,无力道,“也是。有这么肮脏的过往,不但身体是脏的,心也是脏的。你这么干净,怎么会喜欢和我这种垃圾在一起……”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甩开你了?”
顾知墨冷不丁开口,飞快握住他松开的手,一双眼犹如水洗过般清澈明亮,里面干净得没有任何一丝杂质,“我说了,那些都过去了。无情,忘了他们。”
他知道了原委,自然不会再随意发表评论,可是,易无情做错了的事情,他也不会包庇。
“无情,我们去找陛下。”
顾知墨沉默许久,才继续道,“将这些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陛下,我替你求情,如今子墨安然无恙回来了,我会请他不要再追究,我们辞官离开这里……”
“不可能!”
听见告诉陛下那几个字,易无情想也不想,一双眼赤红得吓人,发狠的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