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对自己的事情这般不上心!
易无情一脸郁闷,脸上还是那副仿佛醉酒的样子,迷迷糊糊的继续道,“我说,当初我杀了贵妃和前丞相,是有原因的,你相信吗?”
果然是要说这件事情吗?
顾知墨“嗯”了一声,“我信。”
和易无情也认识这么多年了,他确实是一个狠戾坏心到骨子里的家伙,可是,他干坏事都是事出有因,这一点,他隐约知道。
可当年的事情,到底是牵扯了迟子墨的性命,即便他知道其中可能有隐情,可一想到当年若不是自己顶包,迟子墨就会被带走杀死……
所以,他相信易无情有苦衷,但是并不原谅赞同,而且要说原谅,也轮不到他。
“你真的信?”
易无情低低的笑了一声,“知墨,还记得我和你讲了一半的那个故事吧,故事里的那个变态老爷,你知道,他为何会被我称为变态?”
变态这个词汇,总是和恶心,下流等贬义词联系起来的,光是随便猜猜,也能想象得到那些宅子府邸里的龌龊事,例如主人和下人私通。
可易无情,他是男人啊,难道说……
顾知墨诧异的瞪大眸子,就听见易无情的声音,艰涩响起,“那个畜生……喜欢猥亵********有那么一瞬间,易无情再伪装不了酒醉的模样,他闭上眼,手指紧紧的抓住了顾知墨,好像生怕他跑掉,又好像是想从他的身上,汲取为数不多的温暖。
“……”
顾知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好半晌过去,才伸出手,反握住了易无情,“都过去了。”
“是啊,可是我每天都会做恶梦。”
易无情低低笑着,“你知道吗?那个禽兽不如的畜生,将我带到他的房中,逼着我褪下亵裤,玩弄我的……”
“别说了!”
他说的话露骨而又残忍,光是提起开头,顾知墨都能猜到结尾,他越发皱紧了眉头,伸出手,覆上易无情的唇瓣,“忘了吧。”
易无情垂了眼,迷蒙的看着他。
他也想忘了,他曾经发誓过,只要报了仇,就把过往的一切彻底忘掉,从此好好当一个丞相,当好一国之君的左膀右臂。然后呢?
他杀了那个畜生,也杀了帮那个畜生凌辱过他的贵妃,甚至连贵妃的孩子都没放过。
他要斩草除根,所以他追杀迟子墨,而迟子墨跑了,抓回来的却是冒牌货,是一个干净温暖得一塌糊涂,让他一眼看见,再无法自拔的顾知墨!
他想忘记,他的心不允许他忘记,每次看到顾知墨,他就忍不住想要靠近,去触碰他的温暖,可真的靠近了,他又会想起真正的迟子墨,然后想起贵妃,想起前丞相,陷入噩梦,恶性循环。
温暖和地狱同在,想要温暖,就免不了在地狱边缘游走挣扎。
他能有什么办法呢?
“不,我要说。”
易无情轻轻握住他覆在自己唇瓣上的手指,声音低沉,“记得你和我去松林的那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