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在榻上做的那没羞没躁的事情,北冥月第一反应就是西城诀在说侍寝之事,她面上一热,慌忙别过脸,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气沉丹田,中气十足的大吼一声,“不行!”
“不行?”
西城诀弯了眼,“不行什么?我不过只是想让你陪着我在这榻上休息一会而已,这几天长途跋涉急着赶路,天气又寒冷潮湿,我已经几夜都没睡好了。”
“……”
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
虽说听见那句几夜没睡好,让北冥月有些心软,可她心知西城诀的腹黑狡诈,这话怕是五分真五分假,天气寒冷潮湿是真,不过他没睡好嘛——
看这家伙如今神采奕奕没有黑眼圈的模样,这话似乎……不太可信啊!
北冥月心底暗自腹诽,不过此时的西城诀还伏在她上方呢,她有些担心,西城诀会不会情到浓时真把她拆吃入腹,自然不敢撩他,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老半天,才有些犹豫的开口,“既然几夜没睡好,那今晚,本太子妃就勉为其难……让你当一回暖炉罢!”
“好,爱妃说什么就是什么!”
西城诀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起身出了营帐,命沉魇去打了热乎的水来,北冥月的右手不方便,他便亲自拿着崭新雪白的布帕,细细的帮她擦了脸和手,又脱了她的雪地靴,正要帮她褪去绸袜,却被北冥月伸手拦住——
北冥月的脸色有些不自在,瞧着西城诀含了疑惑的眸子,支支吾吾的开口,“我只是擦伤了手,没伤了脚,洗脚我自己来的就好了。”
嗯?擦伤了手不让他看,他还能推算出北冥月忌惮的原因,这不让她看自己的双足,难不成——
西城诀唇角一抿,趁着她右手不方便,手指一滑,飞也似的脱了她的绸袜,“洗了脚还要擦干,你手不方便,我——”
话没说完,瞧着那从绸袜中露出来,被冻得青紫不堪,还因为赶路变得又僵又肿的的双足,西城诀瞬间咽下了自己原本要说的话,眉宇间染上一抹厉色,温热的手指触上那冰冷的双足,动作却是十足的温柔。
“你赶了多少天的路?”
北冥月巾帼不让须眉,可到底是从小在宫中养大的女子,不比他这个自小就要骑马带兵去各地梭巡,早已经习惯风餐露宿的太子,她一身细皮嫩肉自是自然,瞧着原本雪白的玉足,如今僵硬得好似冰块不说,整个还肿大了一圈,满是被磨伤的痕迹,分明就是因为长时间的骑马,被马镫隔着靴子磨出来的!
光是看着这双足的样子,西城诀都能想象得到,这些天,北冥月是如何和时间赛跑,飞也似的奔波去寻找东陵墨的下落,在得知他不顾在四国百姓中的威严和声望,要攻打南漓国时,又是如何心急如焚的驱马赶回,替他力挽狂澜——
这小家伙,怎么就这么拼呢?
西城诀心口仿佛被什么东西一下一下的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