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北冥月的右脸已经整个都肿了起来,西城诀的力气极大,厚实的手掌,骨节分明的手指,简直就像是一排铁棍甩过去,力道大得直接黏连了表面细嫩的皮肤,五指指痕上的皮肉都破裂不堪,仿佛被五爪钩狠狠的划过去般,鲜红的伤口可以看见裸露出来的嫩肉,透明色的药膏敷在伤口上,没能减少半分狰狞,只令人觉得,触目惊心!
天啊,西城诀竟然下了这样的死手,这么狠毒的一掌,简直是要让北冥月破相!
景帝颤抖着唇,“月儿,你,你的脸……”
“现在,父皇还要说,是月儿小题大做了么?”
淡然的将额前长长的刘海虚盖回去,北冥月的眼神沁着寒气,“父皇,西城诀是何种冷漠残忍的人,这么多年的耳闻,难道你还不清楚么?”
“可……”
在北冥国的未来和北冥月的破相中间,景帝踌躇了半天,才犹犹豫豫的继续道,“月儿啊,市井里流传着一句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
“父皇,儿臣已经休了他,从此与他再无关系,父皇的打算和想法可以到此为止了,若是您执意逼迫,那么儿臣也只能如当初指婚诈死那般,想办法离开北冥国!”
北冥月的心整个都凉了,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冰冷起来,再也不看景帝一眼,手中的棋子一枚接一枚的落下,在棋盘上落得噼啪作响,听得景帝越发心烦意乱,袖袍一甩,愤愤的离开了皎月宫。
听见宫门关上的声音轰然响起,北冥月缓缓抬眸。
原本拿了掌印,她就可以悄悄离开的,可却还是她回到了自己的皎月宫住,只为了再次肯定,在父皇的心里,究竟有没有她的存在,父皇的所作所为,到底有没有哪怕一分,是为了她着想?
可是结果,呵……
哪怕早就猜到了结局,却还是不死心的选择了这样的试探,她这般的做法,本身就是错误的吧……
北冥月蹬掉了脚上的绣鞋,整个人抱着膝盖蜷缩起身子,下巴搁在膝盖上,摊开掌心,被她捂得温热的皇族掌印,此时就端端正正的躺在手心里。
只要再加上这枚掌印,西城诀就能合成神秘宝库的钥匙了……
北冥月怔怔的看了许久,突然合上掌心,随手把掌印揣进了怀里,手掌在棋盘上轻轻一拍,方才战得你死我活的黑白棋局瞬间打乱,隐没了那两条棋子摆成的龙影,仿佛真真切切只是一盘乱棋,再也找不到任何端倪。
……
驿站。
“主子,太子妃已经悄悄离开北冥国皇宫,似乎去了北冥城内的饮香阁。”
流水的声音在厢房低低的响起,西城诀头也没抬,应了一声,“嗯。”
“主子,要不要流水让人跟着……”
“不必。”
简洁的语调一如既往的淡漠,西城诀手中的毛笔微微动着,洒金宣纸上的字迹流畅而下,待最后一个字写完,他放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