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无头案（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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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

    如果你此刻——18：30——来到新湖食街，会看到三个完全不搭调的人在一起吃饭，其中最正常的那个就是我。本来蒋怜春要请我们去花园酒店，但龙行道说大排档的饭菜才有味道，于是大家随便选了一间坐下，点完菜后就聊案情。

    第一次案发后部里只当是平常案件，没有留意；要不是第二次案发时部长刚好下班经过，可能到现在部里也不会重视。但就连部长也没来得及留住对方，可见这个任务有多棘手。龙行道来过现场几次，却总是徒劳无功——据说是对方移动速度太快，即使听到受害者惨叫后马上赶到现场，却还是连对方的影子都抓不住，可想而知这让光会硬碰硬的龙行道有多郁闷。

    听蒋怜春说，这个任务出动了四个人，也从侧面证明这次出击并不轻松，因为往常的任务即便只是一两个人也能做好。至于为什么要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新人参加？我更愿意理解为部长对我的刁难和迫害（虽然事实上任务都由[人事]安排，部长无权插手）。

    （“也许是那个阴险的眯眯眼搞的鬼！”大概是因为每次迟到时都被方规抓住，龙行道便如此对我说道。这离间计也太低级了吧）

    任务背景：市“河西”旧城区出现离奇连环杀人案，死者全被斩首。

    任务目标：不明确。

    任务内容：调查清楚案件的真相，与幕后人物谈判，并制止其进一步的杀戮活动。

    任务要求：尽可能减少我方伤亡。

    任务人员：[暗杀]，[战斗]，[谈判]，[处理]。

    虽然[暗杀]没有和我们碰头，但蒋怜春说他（她）一定会在需要的时候出手，队里有[暗杀]和[战斗]两个战斗力高绝的打手，完成任务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说实话，我真没看出那卤莽家伙凭什么是全部里最重要的角色，部长的眼睛绝对有毛病）。

    正说着，服务员上菜了。看着冒着热气的菜肴，蒋怜春感慨道：“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大排档吃饭啊……”

    我和龙行道异口同声：“滚！”

    ——晚上——

    龙行道走在最前头，哼小调哼得正高兴，双手插裤兜里，走起路来肩膀一抖一抖的。蒋怜春在后头用手机放音乐，也不知道他那手机是哪个牌子的，声音大得都快赶上家庭音响了，该不会是能双卡双待机的国产机吧。我们三人就踏着满地的流行歌，走进一重重阴影。昏暗、无光，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笼罩着我们。

    走了一阵，我问：“怎么样？发现没？”我的手心里略微有些汗。他们呢？

    蒋怜春的鼻子抽抽，好像机场的警犬：“很淡的气息，它还没露头。”三人里也就他能追踪对方气息（虽然目标必须是阴气极重的死灵），这个花花公子可不是空有一张脸蛋的，那些目击者的记忆就是在他手下处理的。

    他刚说完，脸就变得煞白，身子一动不动。我循着他的视线看去，就看见极浓极重的夜色里两颗碧蓝的光点诡异地出现，在墙头忽明忽暗。

    我脖子后面忽然发麻。

    “就是它了。”蒋怜春连呼吸也被对方的气息压制着，声音几不可闻，“杀人的凶器积累了太多太多受害者的怨气和煞气，在漫长的岁月后萌生了意识，继而成为灵体。很危险。”

    龙行道嘿了一声，双手就要从兜里抽出，我朝他吼了一嗓子“我才是[谈判]”，他才乖乖停下动作。

    我深呼吸了一下，左手抚着玉蝉，右手从裤兜里抽出工作证，对那两个光点道：“我是格物部的[谈判]，希望这件事我们可以和平解决。”

    “汝言何事？”对方的声音平静，却还带了一点点好奇，“格物部美名在外，天下皆知，若有能襄助之处，吾当义不容辞。”

    挺好说话的嘛，只是“它们”都只会说文言文吗？看来胡适前辈的新文化运动还不够彻底啊，什么时候得把普通话给普及到“它们”那里去。

    我说：“你杀了那么多人，也该停手了。”

    本来对方情绪还算稳定，哪知这一句就激着它了，光点颤抖得让我想起定时炸弹显示的倒计时：“汝虫豸也，盍敢阻吾儆除奸恶？吾闻格物部清风铁骨，怎知其亦不过是非不分、助纣为虐之辈也！世人盲矣，天下盲矣！”

    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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