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无头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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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同事的眼神都很古怪，我也不知道我有什么表情。欢迎会应该不了了之了，反正我也不受欢迎。

    我正浏览着刚发的通讯录，龙行道凑了过来，笑道：“咴，你好厉害，敢这么和部长说话。我欣赏你，来交个朋友吧？”

    “管人事的在哪？”我问道。

    无论怎么说，我暂时都辞不了职，倒不如留下寻找下一步对策。在陌生的环境里，掌握更多资讯才能更好地适应及生存。我对部里的初步了解，就先从[人事]那里获得吧。

    [人事]是个中年人，在这一行也算难得。他虽穿着西装，可那眉那眼那浑身上下都透着古风，活像画里走下来的仙人；一呼一吸，都与自然相融，一身气势浑然天成；眼神凝定平和，风骨犹清；鬓角已然染了霜华，让我蓦地想起妈妈。

    “提供你一寸彩照，填好这份表格，大概三天后可以拿到你的新工作证。虽然你是从致知部来的，应该是很清楚了，但我还是再介绍一次吧。”

    在神话小说里的妖怪神仙都是真实存在的。在古时，“它们”曾经辉煌，但随着时代变迁，人类取代“它们”站在世界的顶峰。“它们”也接受了这个结果，一部分离开，寻找没有人类的世外桃源；一部分则融入城市，在种种伪装和假象下与人类共生。

    每一个城市里都有着不为人知的角落，存在着专门与“它们”接触的部门，负责调和“它们”和人类间的种种冲突，保证人类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以安定生活。

    这就是格物部和致知部。

    格物部，共六十四人，负责直接接触；致知部，共三十六人，负责分析、保管资料。由古代起——确切地说是由魏晋时起——两部就已存在，历经朝代更替和战火洗礼而传承至今。

    第一批部员统共由十九姓组成，这十九姓又被称为“炎黄十九”。而陆陆续续的，又有十个神秘的家族也加盟其中，即“十大遗族”。

    格物部，司万类异物，察玄机洞天听;致知部，司九天机要，剖奇象得义理。两部互为内外，相倚相生，匡扶社稷，镇此神州，佑我江山千秋不灭。

    这就是我要辞掉的工作，一份人类有史以来最危险的工作。

    “致知部没有太多事务和危险，故而人手不多，可是格物部就得多些人手了。每人负责一样事务，简单清晰，比如整个部里就只有我来调配人事，只有方规负责纪检，而只有你负责与‘它们’谈判。当然了，你也就不必死记同事的名字，只要记得他们的职务就行。每个人各司其职，互不干扰，保证了各项任务的条理性和人手分配的合理性。主要的统筹由部长和副部长制定，避免越俎代庖。”

    原来是“分权制衡”。每个人在工作时之间互不干扰，也就是互不知情，能最大限度地保证部里机密不被泄露。既然还有副部长，那他就起到制约部长的作用了？想必我的辞呈还有希望。

    “私下和你说吧，本部算是个例外，因为没有副部长，所以部长一手遮天。你敢这么和他说话可算了不得，是不是有什么后台啊？难道说，尹家终于肯接纳你了？”

    没关系，我一定能辞职的：“后台？我一个新人，能有什么后台？要真有后台，我早就辞职了。”

    [人事]自嘲似地一笑：“是啊，我们再能有后台有背景，不还得留下来？这是我们的命啊。”

    他的抽屉里，露出一角福利彩票。

    兴许是觉得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他随手关上抽屉，扯开话题：“也别太记挂着这些事了，我们身为‘炎黄十九’，自是要承担责任的。‘保护世界’不正是你们这些毛孩子的梦想么？还是别辞职了吧，哈哈哈……”

    我陪笑，虽然我不曾有过当超人的愚蠢梦想。

    哈哈哈……

    他知道我和尹家族长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我的任务下来了：调查市内的连环杀人案，与凶手谈判。协同人员：[战斗][暗杀][处理]。拿着由[情报]提供的资料，我内心充斥着无力感。

    半个月前，相胜新闻里的确报导了这宗杀人案，但隐瞒了许多内情。新闻播报员只提到一个死者而已，但这里死了九个。新闻并非完全可靠，若我是第一次发现这点，肯定会受打击。

    首先，这些受害者全部是罪犯，有两个还在公安局通缉榜上挂号；受害者也不全是单人行动的，其中三个死前与别人同行，但凶手并未伤及无辜，仅取了目标性命；受害者犯的罪有轻有重，罪名都不相同，看来凶手只是因为受害者犯罪而下手，没有其他动机。不过就受害者犯的罪来说，他们真正是死有余辜，不判死刑也要判死缓，死在这案子里绝对是为国家省钱。

    其次，受害者全在夜间死亡，死亡时间在晚七点到早七点之间，估计凶手有昼伏夜出的习惯。而根据受害者的死亡地点综合推断，凶手的活动范围有限，大致是旧城区里一公里方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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