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从千年寒潭刮过来的刺骨冷风,一刀一刀地刮着诗语周身,甚至觉着骨头都是刺痛。
诗语跪地的身子因惧意而抖得更厉害,她以为自己将所有都隐藏得极好,却没想这一切早已被战珩握于手中。
此时的思绪早已是一团乱麻,且被寒惧死死包裹,落入战珩之手只怕再无活路,可她心有不甘,只因自己是谁?从哪里来?依旧是全无知晓。
“怎么?无言以对了?”见她这副战战兢兢的模样,战珩寒意更甚,“那不如从偷偷闯进本公子的书房开始说起吧。”
这悠远声音仿佛是宣判死刑的判官一下下地敲打着她的身心,“奴婢……奴婢只是……只是……”
“既然不想说,”见她依旧如此结巴,战珩只悠然自得地摆弄着握于手中的透绿玉笛,“来人,此人偷入战府擅闯书房,留着也没什么用,杀了吧。”
命令是下给一直隐身护主的玄墨的。
话语轻松,仿佛只是说着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说完,便自行转动轮椅准备离开。
而一直隐身的玄墨也突然从梁顶急刺而下,似要直攻其命脉。
“我说!”诗语自知自己断是斗不过战珩,且如今不说明真相定会命落黄泉,权衡之下,她唯有将自己的目的和盘托出。
只望这战公子能体谅她苦寻身世的决心,就此不再为难。
如此,战珩住了轮椅,玄墨也急收了剑锋去到战珩身后,将他推回了桌旁。
“奴婢自小便是孤儿,承蒙家师收养才得以好活于世,今年初,家师因一场重疾辞世,临走前告知奴婢说,战府是奴婢能查晓身世的唯一之处,可奴婢知晓要进战府十分不易,且那时上官府正好在给小姐找一丫鬟,奴婢见此正是契机,便以夫人的丫鬟身份进了战府。”
诗语将一切都如实相告,“至于夜闯公子您的书房,只是奴婢寻身世心切,以为书房之处定会有身世相关之物,所以才大胆前往,”言至此,落了重重一叩首,“还望公子念在奴婢苦寻身世心切,能饶过奴婢这一回。”
战珩并未急着出言,只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开口,“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本公子如何知晓是真是假?”
“这……”她确是并无可以证明所言属实之物。
“你师父是谁?既是想从战府查晓身世,可有何信物?”他并不觉得自己的府邸会跟他人的身世有关,可见她刚刚所言倒也真切,但这其中关系为何?他倒是不解了。
“家师名为秦恒,一直居于云清谷,可今年初因重疾去世了,”说到此处,诗语清雅面上不由落了许多悲伤,“临走之前,除告知方向之外,便只给奴婢留了这一枚同心玉佩。”
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枚白玉,此白玉由大小同心圆构成,同心之处系着一枚宝蓝荷花,其上固绳之处为一圆柱白玉,只是色泽相较于同心白玉要白了些许,之上再是一片黑色荷瓣。
玄墨接过后递与战珩,战珩也只粗看一下,倒并无特别之处,可待他正想还回之时,寒凉手指无意碰得固绳之处的圆柱白玉,原本漠然面上不由露了些许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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