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他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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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下，鹤鸣山。

    “你不饿嘛？”小道童白鹤鸣看着在山顶站了一天的男人问道。

    “是有些饿了。”仿佛从石化中活过来，男人抬起头微微笑道，有鲜血顺着双眼缓缓流下。“有吃的没。”

    “有，有的。”小道童连忙应道，说着举起手中提着了食盒，看着男人的眼中满是星星，再转过头看着天空，白天被那一剑刺穿的天空下，星星都比平常要亮很多很多。在小道童心中，眼前男人已经变成了无所不能的代言词，一剑东去，很简单的字组成的词却是那么不简单，直达现在，白鹤鸣的心中仍旧满是激动，无法压抑的情感将小童幼小的身体灌满。

    男人就这么站着，静静的吞咽着小童带来的饭菜。

    “咋个样，好吃吗。”小道童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男人问道。

    “好吃。”男人看着小道童温和一笑，此刻的他哪还有早上那不可一世的模样，笑起来就如同邻家大哥哥一般温和。

    小道童很开心，但是小道童很伤心。开心是因为眼前的男人，伤心也是因为眼前的男人。山脚密密麻麻的人群已经这样站了一天了，而大叔现在受伤了，他们应该是来找大叔打架的，也许是来杀大叔的，小童知道什么是杀，也就知道什么是生与死了。虽然师傅说过人活一世不过一副皮囊而已，但是小道童觉得这幅皮囊很重要啊，没有这幅皮囊怎么在开心的时候笑，怎么在悲伤的时候哭，怎么在看到李家姑娘的时候说话，在饿的时候又怎么吃饭呢？就像自己爹妈……

    小道童白鹤鸣很伤心，越想越伤心……

    听着小孩的呜咽声，男人扒拉完最后一口饭菜，递给小童。小道童连忙擦了擦脸，接过碗筷抱在怀里。

    “男人哭起来多难看。”男人轻声笑道，摸了摸小道童的脑袋，“你要是让你口中的李家小姑娘看到保不准要笑话你的。”

    “你才哭了。”小道童连忙背过身去收敛了哭腔道。“我可没哭。”

    “你哭了。”

    “大叔，你叫啥子啊？”小道童不想纠结这个在自己看来觉得丢脸的话题。

    “我啊……”国字脸男人抬头看向头顶夜空。

    ……

    “爸，他叫什么名字？”夏小雨看着身前的中年男人问道。

    “他叫王君逸，”夏宏志推了推镜框，“王家王君逸。”

    “王家？”

    “王家。”

    “哪个王家？”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夏宏志和声道。

    王小山也姓王呢，夏小雨这么想到，觉得有些好笑。

    ……

    “我叫王君逸。”男人认真道。

    “我叫白鹤鸣。”小道童笑道。

    “恩，我知道。”男人收回放在小童头顶的右手。“鹤鸣山白鹤鸣，不错的名字。”

    “嘿嘿，好听吧。”小道童得意的笑道，“我也觉得好听。”

    “鹤鸣山有你白鹤鸣，很不错。”王君逸道。

    “啊？大叔你在说什么？”小道童仰着头问道。

    “没什么。”王君逸笑了笑，对着东方闭上了双眼重归宁静。

    江南烟雨小镇。

    “小姐，王先生在鹤鸣山。”

    “准备一下，去sc。”有女子对着闺房内的镜子道。镜子里却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弯弯细眉与一双丹凤眼如同造物主的施与般恰到好处的镶嵌在这张脸上，一双秋水长眸中却满是悲哀。

    “是。”阴暗中，一道女生响起，房间再度回复平静。

    “你总是听不进我的话，”朱丹色的双唇轻启动，女人看在窗外道，声音有些许缥缈，眼神有些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吱呀，”一声，红色镂空梨木门被一双骨节分明手推开，露出门外站着的一名少年，少年不过十五六岁，穿着一件贴身的青色唐装，织线编制而成的纽扣一丝不苟的扣到喉间，薄薄的刘海随意的搭在额前，刘海下是一对柳叶眉，脑后扎着一尾小辫子，很俊秀的一个少年，只是抿起的的双唇显得太过单薄。

    “姐。”少年温润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一双仿若群星闪烁的眼睛静静的落在屋内女子身上，有的只有怜惜。

    “书凉？。”女人收敛了思绪看着自己的弟弟道，“进来吧。”

    “坐这儿，”女人指着一般的木椅道，看着少年入座后，脸上才有了些笑意，“什么时候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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