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儿时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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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儿时家里很穷，父亲过世早，缺少劳动力，祖母带着我，总是穷日子俭过。俗话说得好，“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当我不到十岁的时候，就要为家里做着砍柴、扯猪草、来田、割禾等主杂活，的确是脱掉抱裙就做事的孩子。

    那时并不知道天高地厚、艰难困苦，那是人家的看法，自己一点也不觉得。每天总是生活在欢愉之中，和邻近其他孩子一样，一有空就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由于天真活泼的童性，砍柴时与同伴打打三角架子，撩撩等等（立起的一根棍子，用茅镰刀撩倒为胜）。雨天下下五子魁。这些儿时的玩耍项目随着时间的推移面渐渐淡忘了，最难忘的是挖藕、捉鱼和捡雁鹅菌这三件事，既有乐趣又有收获的喜悦，它影响着我成年后的学习、工作和生活。

    二

    我家有一口五分地大的池塘，离家较远，不便养鱼。有一年祖父把藕种丢在里面，头年长着稀稀疏疏的荷叶，有的柔柔地飘在水面上，有的亭亭地立在碧绿的池水中，姿态甜甜的。第二年夏季，整个池塘中布满了荷叶，还夹杂着不少的开荷，自红自白，清秀极了。早晨，荷叶上几颗晶莹的露珠，在晨曦反射下，闪闪发光，比珠珍还透明。出于是自家的产业，又有如此之美丽的环境，我经常光顾这块“宝地”。

    秋天，荷花榭了，荷叶枯了，邻家种在田里的藕早开始挖了。日夜想象自家池塘里的藕如何白森森，鲜嫩嫩，甜滋滋就是得不到。

    一天晚上，我请求祖母说：“把池塘里的水干掉，也挖几支藕吃吃。”

    “你挖得藕出来吗？”祖母对我这个不满九岁娃的能力很怀疑。

    “试试看呗。”我也没有能挖出藕来的把握，因为我比锄头把还矮一截呢。

    祖母没有坚决反对，我按自己的计划行事。先把池塘里的水放干、泼尽，从家里背起耙头，提着铲子来到池塘边扎起裤管，挽起袖子，踩到比膝盖还深的塘泥里，一耙一耙把泥巴拖开。有时烂泥溜下来，就用手捧起往岸上丢。挖了好一阵子，满头大汗，也顾不得擦，汗水流到眼里，用衣袖横着一拖，争开眼睛，又一耙挖了下去，用力拖开泥巴，一支荷笔现出来了，见到荷笔就等于见到了藕，多高兴啦！那种希望就等于嘴里吃进了藕，脆脆的，甜甜的，吞进肚里清清的，凉凉的。我忙着拿起铲子，一铲一铲地把烂泥丢开，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支藕来，想象中的藕变成了现实的藕，这是我人生第一次尝试男子汉的事情，得到的第一个难得的成果。

    有弹性的儿时身体，不知一伸一弯，一扭一曲多少次，挖了一天的藕，收获七八支，傍晚在清水池里洗出来，支支都是白胖胖的，看着这些藕比吃着还有味道。

    晚上祖母把藕分给大家吃，并奖给我最肥的一节藕，剩下的分送给邻居，祖母夸奖什么，邻居怎么说，我记不起来了。

    自此以后，我连连几天背着耙头、铲子，提着撮箕去藕塘，把藕挖完为止。塘里泥脚深，比田里种的藕难挖，但是越挖越顺手，挖了很多藕，自家吃不完，我就挑着到圩去赶集或早上摆在镇上出卖，有的人还找上门来。收入几毛几块钱，祖母都奖给了我，我拿着这些钱交给祖母到镇上扯几尺洋布缝衣服。

    塘里的藕最难挖尽，年年留有藕种，年年有藕挖，挖藕有乐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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