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惊恐地看着尖锐发寒光的刀刃,声音急促道:“我没有撒谎,郡主你饶了我娘,我愿意给你做牛做马。”
舞阳长公主看着林庭筠眉梢的戾气,还有那一双不好招惹的眼睛,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一个小姑娘,比自己的女儿还小,怎么如此心狠手辣,就算是吓唬人也做的着实逼真了些,看得人心惊。
林庭筠直起身,余光瞥着翠竹:“七小姐都交代你做什么了?”
翠竹求救似的望向林双鹤,半响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我真的、”
“啧,你我主仆一场,可你今日着实让我寒心了。”
林庭筠说罢冲着王嬷嬷使了个眼色,厉声道:“王嬷嬷,按住韦氏,看来我今日不下第一刀,翠竹是不会讲真话了。”
翠竹惶恐地伸出手将阻止林庭筠,却被玉珠狠狠的按住,眼睁睁地看着韦氏吃痛的哎呦了一声,那匕首在她的身后。
虽然她看不见血腥,却好像闻见一股血腥味,她出神地看着韦氏痛苦的模样,再回神林庭筠已经用帕子将匕首擦了干净。
“娘!”翠竹这一声呼唤,伴着汹涌而下的眼泪。
她恨林庭筠,可现如今却又不得不屈从在她的狠绝之中,她哭的眼前一片模糊,伴随嚎啕声,从包袱中拿出一枚金簪,哭道:“这是七小姐给我的,她让我去偷世子给你的信,还让我时时刻刻看着你的行动。”
“你撒谎!你们主仆演得真逼真,竟然用这种方法此给我泼脏水。”
林双鹤盯着翠竹,愤怒地双眼似乎要将她吃了,可转瞬,翠竹忽然吐出一口血来,她垂头看着自己掌心的血红色,诧异又恍然地看向林庭筠:“郡主,我......我说的是实话。”
林庭筠忽然就明白林双鹤的镇定了,今日无论翠竹如何说,她都不会活着,林双鹤竟然下了如此毒手。
所以今日哪怕翠竹从侯府离开,她也不可能活命。
韦氏忽然发狂似的抱住翠竹,看着她嘴旁触目惊醒的血迹,心如刀割地哽咽道:“闺女,你怎么了?”
翠竹尚有理智,她意识到自己要死了,对林庭筠的恨,对母亲的埋怨,似乎不是她留到最后一刻的执念,她扒着韦氏的肩膀。
“对不起,娘,我害你受伤了。”翠竹说着见到韦氏的背后毫无异样,眼底划过一丝惊讶,随即似了悟的苦笑着。
郡主并没有伤害母亲,可她却因为一个要自己死的女子害的郡主不安生,翠竹觉着胸口闷闷地堵得慌,用力攥着韦氏的胳膊:“女儿错了,我、不该和七小姐一起害郡主,七小姐她偷了郡主的信,她喜欢世子喜欢的发疯了。”
韦氏不住地淌着眼泪,咬着自己的嘴唇看着女儿愈渐苍白的脸:“别说话,别说话。”
翠竹又溢了一口鲜血,眼睛渐渐没了光亮,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道:“是七小姐害我,她在奶羹里下了毒。”
这句话被周围的人听得十分真切,眼看着如花似玉的姑娘突然就咽了气,众人免不了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