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庭筠在舞阳长公主说起门外绑着两个下人时,仔细地观察着林双鹤的神情。
可疑的是她分毫不乱,脸上的悲戚神色全然没露出一点慌张来,如此倒让林庭筠觉着有几分可疑。
“祖母,门外绑着两个下人中有一个是我的贴身婢女,她成日鬼鬼祟祟地与七妹来往,相比对今日的事也有所了解,不如请她进来问问清楚。”林庭筠几步上前,睨了一眼林莎分仍然淡定的林双鹤。
“六姐又找了自己的婢女来冤枉我吗?我今日若非情不得已,怎么敢当众闹出来,我已无父无母,在这侯府里也只是不想干的浮零罢了。”林双鹤被黄嬷嬷按着肩膀,仍不忘泼脏水。
“这话听起来倒想是侯府欺负人家一个孤女似的。”舞阳长公主应声道,嘴角噙着不怀好意的笑意。
林庭筠本就对舞阳长公主没什么好感,闻声只是淡淡地掠过那张涂满胭脂水粉的脸,不卑不亢道:“究竟是真的欺负还是有人故意利用悲惨来装可怜,一会儿就能分辨了。”
翠竹母女俩被王嬷嬷等人押着进来,韦氏环顾了一圈四周的人,双腿就不自主地开始打颤,嘴皮子抽动着问:“老夫人,是不是我家这丫头做错了什么事?”
林老夫人看向林庭筠,示意让她询问,自己扯下摸额靠在罗汉床边,用手按着跳的急促的心口,沉沉地喘了口气。
“翠竹,我问你一句,你最好如实回答,不然后果不是你能承担起的。”林庭筠站在翠竹的面前,目光却落在韦氏的身上。
她觉着林双鹤的镇定甚是可疑,却又一时难猜测她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与之相反,翠竹就害怕得不住哆嗦,牙齿打颤地噔噔作响,只敢小声嗫喏道:“是。”
林庭筠蹙眉思忖了一会儿才问道:“你与七小姐之间什么时候开始接触的?”
“我、我、我和七小姐没接触过。”翠竹仍想嘴硬。
林庭筠冷笑一声,牵起的唇角正是好看的弧度,一双硕蓝的眼睛透着光,晶莹剔透中反而真的带了几分笑意:“我不想与你废话,今日是我的及笄礼,不过我这人并不怎么将就仪式,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多避讳。”
她说着从腰间摸出一把短匕,锃亮刀刃刺痛人眼,韦氏忽然就慌了起来,她冲着翠竹喊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如实和郡主说,你不想活命了?”
屋内众多客人无一不惊讶,只有林家人丝毫不吃惊,而温季蘅也一副淡定看好戏的悠哉模样。
林双鹤见状如此,先高声吼道:“六姐你这是在威胁她吗?你这么做分明是屈打成招!不公平,你们都不公平。”
林庭筠丝毫没理会林双鹤,手中的匕首轻轻地划过指尖,嘴角的冷笑还未散去:“你和林双鹤之间那点勾结,我早就清楚了,接下来你若是再敢说一句谎话,这匕首......”
她将锋利地刀刃递到翠竹的眼前,笑得甚是开心地道:“这匕首不会落在你的身上,你一句谎话,你娘就要受一刀,你说两句谎话,你娘就会被刺上两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