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锦衣卫就将侯府包围的严严实实,所有人不可随意出入,林三爷被抓走时,杜氏和抱着孩子的苏氏不住的哭哭啼啼。
林老夫人反而平静了许多,如今林家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着陛下查明此事。
一时间长京城内满是紧张的氛围,人人都说林家不知足,觊觎皇家的铁矿,而且存了这么多铁矿肯定是在密谋造反的。
人人都猜测林三爷只是在给宁远侯做掩护的,其实是宁远侯心存不轨。
一时间谣言纷起,林家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
锦王府内,李姝一只腿搭在凳子上,一直腿放着一碟子瓜子,干嘣脆的声音响着,她将瓜子皮吐在地上,挑眉道:“消息都传出去了?”
一旁的婢女垂头道:“是。”
真是百年不遇的绝佳机会,林家惹上这样大逆不道的事,还想着压下去,就连陈锦之都在帮着他们压下此事。
可她偏偏不!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她才不会放过,就像当初她死死地抓住陈锦之一样,她也会抓住这次机会,彻底将林庭筠定为罪臣之女。
太后的外孙女又如何?虽然不必充入奴,也会被流放。
看他们还如何翻身?
她满心以为自己的闺友林庭筠正在房间内抹眼泪,却不曾想其实宁远侯府仍是寻常安静的样子。
林庭筠正在安德堂陪着林老夫人诵经,前天夜里趁着锦衣卫的人没来,她连夜送信往西北去,嘱咐二哥三哥不要轻举妄动,一定要安生地待在西北。
此时林家若是乱了阵脚,只会被人认作是心虚。
穆晏曾说过不出七日,定能找到金州的知州,到时候一切都可真相大白,林三爷逃不了干系,起码能换得林家在陛下心中的信任。
长京城内的谣言分毫没影响宁远侯的安静,城阳长公主自出事后一次都不曾进宫求情,好似当今的皇帝并非她亲弟弟一般,她本分地开始和温氏学着打理中馈。
林三爷在狱中受了两日的大刑,硬是不可承认自己就是主使,可若是让他招出主使却又支支吾吾不可说,如此更让人认定他是替宁远侯遮掩。
林庭筠扶着林老夫人起身时,只听外面的人通传道:“老夫人,三夫人来了。”
来的是三夫人杜氏,与之前满脸孝顺的笑容不同,今日她I身后站着杜贺,肩头背着包袱,一脸严肃地先在门口磕了两个头:“母亲,儿媳家中老母生病,今日就要回去照顾。”
林老夫人将茶杯递给林庭筠,眼皮轻抬地看了一眼杜氏:“你们母子都要走?”
用的是“走”,而不是“回去”。
杜氏与杜贺跪在地上,没有纠正,而是顺着说道:“是,我母亲她想让贺儿在跟前侍奉。”
林庭筠看着门外影影绰绰地的站着几个抬着大箱子的人,她起身定眸一看,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冷笑:“三婶是要把三房搬空啊?”
林老夫人闻声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脸上的凝色愈发沉重:“我记得你当初来时只是母子两人,怎么去探望亲家需要把三房的东西都搬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