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老夫人为自己说好话,玉珠的眼泪掉得更凶了,扑簌扑簌地,好像断了线的珠子。
宁远侯垂着眼角点点头:“起来吧,大过年的也都别哭了,总归无事就好,我已让人在府里搜查,定会将凶手找出来的。”
相比之下,府内藏着一个对女儿不利的人,才是最令人恐慌的。
此时送了大夫回来的琼华忙疾行了两步,跪在尚未起身的玉珠身旁道:“奴婢找到郡主时,发现郡主身旁还有一人。”
宁远侯一听不禁讶然问道:“是谁?在哪?”
林老夫人也是迫不及待地走上前,强忍下脸上的焦急,耐着性子子呵道:“到底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动我们林家的人!”
琼华心底也正翻腾着怒火,方才她借着送大夫去桃林外找了一圈,当见着捆绑着麻绳躺在地上的人是金环时,她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先前构陷不成,如今又动了歪心思。
少将军不识得她就是诬陷郡主的元凶之一,若是晓得怕是根本就轮不到旁人动手了。
“是金环!奴婢见她揣着匕首,身上还有针线包,还有麻绳!就是她要害郡主娘娘的。”
王嬷嬷听闻尖叫一声,身子堪堪地歪在高几上,搁置在高几上的青花瓷瓶晃动了两下。
“挨千刀的金环,为什么不肯放过郡主娘娘......”
林老夫人听得金环二字时,心底猛地抽了两下,一张脸从焦急变成了无血色。
一想到可怜的孙女被人下了软筋散,在冰天雪地里冻了足足两个时辰,硬生生冻晕了去,心下愈发焦灼。
她得罪了大儿子,为三房谋得一条生路,可偏偏三房不知收敛,不知好歹地又起了歹意。
难道有三房在一天,府中就无宁日吗?
坐在外间的二夫人温氏听着里面说出金环二字时,心下不由料想此事与程氏脱不了干系。
正欲起身说什么,却被林二爷拽了拽衣袖:“别添乱。”
“金环在何处!”宁远侯气得浑身直颤抖,定眼看着琼华厉声问道。
“就在柴房内,奴婢将郡主送回来后就将金环锁在柴房内了。”
林老夫人整个人都依靠在黄嬷嬷怀中,程氏构陷阿筠一事才稍稍散去,萦绕在心头的郁结也才稍稍淡忘,就又出了这等事。
不等宁远侯和城阳长公主出声,外间的林子高和林锡两人不约而同地朝门外冲去。
林长远扫了一眼二爷和二夫人,也撩了衣摆跟着出了门。
林子高登上柴房的石阶,却见着林锡一脸气冲冲地朝院外走着。
“三弟去哪?眼下金环才是要紧的。”
林子高一出声就听得林锡嗤笑一声,停下脚步,身侧的两只手攥着拳头,满含怒气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的漆黑。
随后怒吼道:“区区一个奴婢能成什么事!若不是有程氏挑唆吩咐,她如何敢动小妹!我倒要问问她到底安得什么心,是不是要毁了大房才罢休!”
他说着正欲朝外走,林子高见着林长远在一旁,忙道:“快拦住他。”
林长远几步跑到林锡身旁将他困住,耐心劝导:“你冲动做什么?这事得先审审金环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