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凯夫知道格伦农与他的董事会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分歧。他们俩在“科斯特洛”酒吧间深夜痛饮的时候,常常一边回忆自己的年轻时代一边谈起这些分歧——年轻时他们都是追踪救护车和挨门采访的小记者。
格伦农不止一次地抱怨,董事会如何碍事,如何要求他削减开支。今年的主要争论是关于格伦农准备将他这个出版社的势力范围扩展到芝加哥和洛杉矾的计划,第一步是把所有的市级杂志收买过来。第二步是开创一个全新的刊物。
格伦农为了赶走董事会的两个最强硬对手达德利克雷范和杰罗姆福布斯,不断地耍弄手腕,但他们俩掌握的《曼哈顿》的股份太多了,共占百分之二十,经常可以听到格伦农指责他们是财迷,不是搞报刊的料儿,说他们不相信,如果他们先放弃几年的利润,他会使他们全发大财。
“这些人满脑袋是钱。”格伦农前几天还向凯夫抱怨说:“他们眼光短浅,比不上你我。他们担心的只是自己的分红和我们给他们那些讨厌的朋友发了什么文章。他们不配待在出版界。他们是门外汉。”
现在,凯夫眼望着得意洋洋的格伦农,心想,他大概又给了那两个绊脚石一顿闷棍。这要感谢上帝的造化啊,凯夫思潮起伏。格伦农是力量的源泉,没有他,便没有《曼哈顿》杂志。
尽管凯夫对格伦农如此忠诚和百依百顺,但他对格伦农最近不常露面这一点也感到很忧虑。这位出版主为了促成那笔交易把大量时间都化费在芝加哥市了,而对《曼哈顿》日常工作的微小细节注意得越来越少。
绝大部分具体事项凯夫都可以为他处理掉,但凯夫缺少格伦农的果断和对城市风尚的直接了解。甚至,有一天晚上,他竟问格伦农,他的对手的观点是不是也有可取之处,假若,他能稳稳地保住《曼哈顿》给他带来的利益,不到别处去搞新据点,从长远的观点来看,说不定会更合算。
这个问题引起了他们之间的一场最激烈的争吵,以致格伦农向他吼道:“从这一点看来,你只配做个倒霉的编辑,我就能当出版主。”近来还吵过几次,但总是凯夫先服输,原谅了格伦农。
接下去半小时是讨论下一期杂志的安排。时装编辑默纳韦斯顿要求把南方出现的款式作为主要时装潮流放在整页的彩色广告上。
“摘棉工的工装式样。”她提议。
“不行,”格伦农不满地说:“我讨厌搞些个没人穿的衣服来做时装宣传。今年冬天我们不能搞点保暖、简单,而又新颖的东西吗?为什么不能到大街上拍些穿冬装的真人照片?马上再设计一幅乳罩和紧身裤头的版面。你们知道——‘闺房又出现了浪漫色彩’。我们今年的第三位最佳封面就是那张法国束口女裤头照片嘛。”
政治编辑肯弗洛里奥介绍了赌博合法化运动的要点。
“我们该公开表示支持了,”弗洛里奥说:“绝大多数社团,绝大多数州政府都在支持这个运动。仅税收一项,本市每年至少能获得一亿美元的收入。如果我们再长期拖延下去,我们就会远远落后于新泽西和迈阿密,把顾客都丢掉。我认为我们应当从各个方面提出具体建议——资金来源、控制管理、营业地点等。应做些有效的研究和工作。市政府对这个问题不闻不问,我们替他们吹一吹定会提高我们的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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