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谁与君忍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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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着，东闾忽地停下，“还是别借宿了，免得惊扰是非，就在这村外将就着。”说着，带着贴身的玉笛名作唤，纵身跃到一棵古树上，静静倚在枝干上，遥望着那轮朦胧月，只闻潇潇玉笛声，悠悠扬扬和着思念飘散千里…

    术步望着东闾，眼里闪过一丝杀意，随后又平静了眼波，背靠一树休息，总难以入眠。

    又是一天清早，晨曦微漾，空气掺着凉意。

    “好妹子，哥哥们要去办事，委屈你只得跟我们这群汉子奔波了。”户雄迎出子氿，笑嘻嘻地说着。

    “哥哥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那沙场九万里我都能来去自如，只是百里路途，又怎的难得住我？”子氿已是被公仪紧紧地牵着手，没有不适应，很久以前，他们也是这般。

    “我怎地忘了好妹子曾是天下闻名的将军？”哈哈一笑，像是再说自己的功绩，眼里满是骄傲。

    “阕，你们可是要去洛阳？”子氿小心翼翼地问向公仪。

    “是。”

    “你能否答应我…”子氿面现请求。

    “我不会拿他怎样，至少现在不会。”公仪心里有些说不出的难受，她的心里终究是他更重要。

    “多谢…”

    公仪未回答，牵着子氿上了马，子氿坐在公仪身后搂着公仪的腰，她不知为何，不敢搂紧他。“他现在是否已经出发漠北，不知可会大捷？”她在心里默默担忧着，公仪怎会不知道她还想着他，但他又能怎样？他可能这一辈子都只能放任她。

    子氿并不与公仪等人一起前往洛阳，她得去找一个人，她得治好自己的眼睛，因为，他回来了，落定的尘埃终又会掀起，她不知道又会是怎样的一场腥风血雨。

    东闾这时正拿着手中的画像四处打探，久久，仍没有她的音讯。“公子…”术步隐隐不安。

    东闾听闻马蹄声阵阵，回首这街深处，那不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她已被别人搂着骑马从自己面前路过，她眼里无光亮，浅淡的目光似从自己脸上扫过，却又毫不留恋的落在别处。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东闾怒火中烧，脸色阴沉，手中紧握着的画卷被攥得发皱，青筋暴起，眼却显得通红，也是满了泪水，东闾望着逐渐远去的胡马，忽地腾身而起，散发着阴森森的气息，只留一身残影闪过，他挽手夺下子氿，众人皆是一惊，公仪自察觉煞气腾腾，就小心戒备着，正想还手给对方致命一击，只见那熟悉的脸庞。

    “东闾！”公仪心里一惊，气势汹汹的掌风，硬生生的被收回，他嘴里一阵辛甜，只眼中残留着杀气。

    子氿还未嗅出那熟悉的香味，只觉入了一个温柔的怀抱，心里一阵悸动，“笙子氿，谁允许你离开我，还到处勾三搭四！”

    子氿知悉了这“疯子”的身份，“我…唔！”还未等子氿辩解，东闾霸道地吻了上去，子氿企图推开东闾，东闾却抱得太紧，让她无力挣脱，只模模糊糊地听见他唇齿间微语：“我早就说过你是我的人！”东闾贪恋着久别重逢的片刻温柔。

    “那又怎样！”子氿咬破了东闾的唇，猛地将他一推，东闾诧异地注视着子氿。

    “你认错人了。”说完，转身背离，眼泪倒流，她不允许自己再哭，更不允许再当着他的面哭泣，它们却是那么不解风情，早就湿了眼底。

    “笙子氿！”东闾有几分哽咽，“你不是说你累了吗？跟我一起回家吧？”

    “家？我哪里还有家？”子氿自嘲道，仍是背对着他。

    “你不是说你特意为我酿了桃花醉吗？在哪儿呢？我们…再一同弹琴舞剑，再一起对月把酒，好吗？”东闾几乎是在恳求，再没了君主的威严样子。

    “是吗？我早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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