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夜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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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笼罩下，不见一物。小妖神在演武场上的喝叫声响亮，万人使用的演武场，已经成为他一个人的训练场。

    世人总以为，小妖神的强大，是因为妖神的天赋。却不知，他的刻苦无人能及。这个世间，剑侠已经是世人能够想象到的极限，可是小妖神的刻苦，却远在剑侠之上。

    这种刻苦，一言难尽。

    小妖神挥舞着铁棒，东击西打。舒尔一只手臂伸了出来，抬起挡住了铁棒的落下。

    冲击的力量，让小妖神倒退。

    一个身穿道袍的白发青年道人，背着长剑站在那里。他的周身，有淡淡的紫金色光芒闪耀。

    “古天涯。”小妖神微微眯起了眼睛。

    “若不是我知道妖族的封神秘术，是不是就被你击杀在无形之下了！”道人看着小妖神，目露寒光。

    “你这不是没事？”

    “我若再不现身打断，封神阵印就完成了，那时恐怕我什么也做不了就死在无声无息之中。”青年道人寒声道，“你还真是胆大包天！”

    小妖神冷哼了一声，什么也没说，眼中燃烧起熊熊战意。

    青年道人脸色微微一寒，正要开口说什么，小妖神的铁棒已经落下。

    道人的脚下亮起八卦图案，然而小妖神却一棍打在虚空之处，青年道人狼狈的用手护在额头，不断倒退。

    “喝！”一击得手，小妖神的攻击如疾风骤雨落下。

    地道人的神色震惊万分，他的遁甲之术，居然这么轻易的就被看穿。

    小妖神的嘴角露出冷笑。

    妖神，是妖族的战神！妖神从来不屑于奇门之术，因为任何奇门之术对于妖神而言都毫无意义。许多人只见过妖神那一棍之下，亡魂滚滚，却不知妖神为战而生的执念。妖神从不以感知出众，可妖神的感知能力，从来举世无双。

    没有人能躲在暗处窥视妖神！更不会有人能窥视小妖神！

    世人所见的努力，皆在那一条棍棒之上，可谁又知道，小妖神的神念与感知无时无刻都在试图突破自己的极限。精神上的疲惫远比身体上更加痛苦，可小妖神却生生熬成了习惯。

    他早已习惯了，观察周身每一寸空间的变化。

    “小妖神，你要让圣战爆发吗？”

    “束手束脚，怎么能成就战神！”

    黄金色的光华，闪耀了整个演武场。战神领域刹那施展开来，这赫然是要出全力。

    地道人震怒，道：“够了！”

    遁甲之术施展，小妖神没有再进攻，而是收手，眼睛微眯起来。

    地道人的身影消失，小妖神的眉头微凝，看向牧魂之城另一端的桃林方向。

    漆黑的夜，突兀而至一道亮丽的光芒。牧魂之城的大门轰然四碎，一个黑袍女子，执剑而来。

    她走过一条条街道，空旷，甚至有些寂静。

    恍若一条鬼街。

    女子静静伫立，牧魂之城是棋圣半生的心血所铸，号称步步为阵，每一条街道，每一栋房屋，皆可化为最强大的阵法。剑圣一路走来，却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没有杀阵爆发，也没有幻阵出现。剑圣默然，司灵虽然号称继承了牧魂之城，可许多事情，终究是永远的改变了。就好像司灵即便得到了牧魂之主的身份，却永远也不可能再成为英雄。

    她忽然转头看向街道的一侧，那里有一方桃林。

    即便隔着黑暗，女剑客也能看到，那妖媚之极的桃红。她知道这个地方，这曾经是边境之地，最美好的传说之一。可如今，流传的却只有最深沉的恐怖。

    铃铛叮叮当当的响起，剑客抬头，看向空中，警觉心让她立刻拔剑，而后发觉，那只是一个小女孩。小女孩打着黄色的油纸伞，站在空中望天。

    女剑客低头，不再把注意力放在女孩的身上，而是沉声道：“毒医！”

    声音并不算大，却仿佛利剑一般锐利。这并不是比喻，而是真的有着无形的锋锐之芒，从桃林扫过。桃花纷纷摇曳起来，在天空盘旋化为一个女子的身影。紫发白衣，倾城之美，即便是女剑客也不由的心神一动。仅仅是美貌，便已经是世间最醉人的毒药。

    毒医的目光落下，无喜无悲，平淡的如同一汪死水。

    “原来是剑圣！”

    阳界两百年来的年轻高手之中，有三个人曾被号称同代无敌。分别是疾光剑圣，策命棋圣，雷神司灵。他们的称号，源自于与阴阳界一次次交手之中，从无败绩。他们的强大，让阴界都十分忌惮。剑圣受到阴界多位圣人的针对，棋圣多次与初灵魔神布局对子，而司灵号称神子杀手。

    黑袍女剑客，赫然便是号称千年来最强的剑客，当代剑圣，紫菱！紫菱摘下遮掩的兜帽，露出一张面孔来。若是剑侠再次，必然会有些吃惊。剑侠本以为，能让鬼剑圣沐剑勤钦慕一生的面孔，纵然不如毒医，也会是倾国倾城。可是这一张面孔，虽然算的上精致，却很难让人生出惊艳的感觉来。

    因为这一张脸孔，显得太过稚嫩。看起来，就像是十二三岁的小女孩。

    剑圣从来不以真容现身，人们只能凭借她的气息猜测她的到来，原因或许便是这张脸孔。

    只是，她今日为何又自己破了这规矩。

    “我来替药王传话，请你去暗牧司一会！”

    “不去！”毒医冷淡道。

    “药王说，你必须去！”

    “他怕是没那个胆子说这话！”毒医淡淡道，“他是我见过的最懦弱的人，你们欺负弱者倒是很有本事！”

    剑圣不再说话，言语向来便不是她的强项，她看着空中的这两个女人。将剑缓缓使力握紧。

    剑圣脚步微动，长剑一指，却又陡然一转横于身前。一只冰冷的箭直直的落在剑身上。箭的力度之大，将剑圣逼退两步。

    剑圣神色微凝，黑暗的夜色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长满了树木。

    隐弓，树精，或许还有······鬼帝。

    牧魂人里，有三个身份最为神秘。他们的名号在战场之上流传，却从未有人见过他们的真身。即便是同为牧魂人，也大都如此。术士曾经花了许多时间试图找出他们，却最终失败。

    但显然，术士做不到的，不代表没有人能够做到。

    祭司打着伞，缓缓落下，浅笑道：“你现在退后，我们便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对牧魂人资料里，虽然没有剩下三个人的完整信息，但又岂会毫无安排。

    四周蓦然光亮四照，生出的大树上燃烧起熊熊烈火。一个红发女子站在着火的树上，看着下方。

    祭司脸上依旧挂着轻笑，手指悄然打出一个暗号，让隐弓与树精撤退，而后轻声道：“朱雀！”

    龙虎之音响起，化为两道身影落在剑圣身前。赫然是暗牧四使青龙白虎。玄武没有出现，可祭司知道，他此时一定隐藏在暗处。如此一来，暗牧四位亚圣使者，就都来齐了。

    “若此时退后，你便能活。”剑圣看着祭司，道。

    祭司脸上挂着淡笑，道：“这是欺我们牧魂之城无人吗？”

    八卦图案，突然在地面上显现。地道人古天涯的身影显现。剑圣眉头微皱，道：“你怎么来了。”

    古天涯摇了摇头，道:“情报有误，我的遁甲之术困不住小妖神。”

    剑圣眉头微皱，道:“那便速战速决吧。”

    剑圣持剑，对空一点。

    苍白的领域，刹那成形，无数道雪白的剑光从中飞射而出。

    与此同时，青龙朱雀白虎腾空而起。

    “有香火的味道。”祭司低声道，“神灵，倒的确是不惧人间的毒药！”

    毒医向前掠去，却见祭司摇了摇头。毒医神色淡漠，并不打算理会，却听见淡淡的声音传入耳中。

    “若是他在这里，一定会让你听我的。”

    毒医的身形停滞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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