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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天蒙蒙亮,其他人还未起床,白露便将瓦罐、金锭包好放进竹篓背上走了,往日也是如此,天气好又正是苜蓿花期,迟出门被傅氏发现就会挨骂。
此刻村里很多人家都开始做起早饭,白露跨过马莲桥,准备进城一直北走,再往东上祖陵。
其实不穿镇子也能到东山,但得翻很多高坡,耽搁时间,且此时天色不太亮,走城里好歹有人,心里踏实点。
紧赶慢赶,走了超过半个时辰,老远便见一座四柱三门的石制牌坊,坊檐高大庄严,周边高达三、四丈,每道门都可供当世最大的马车通过,中间坊檐下四个篆体的红漆大字:周祖陵山。
从当中穿过去还有段长达四、五里的平路,可供三辆马车并通,到尽头是沿山体铺就的九百白石阶,笔直而上,乍看通天似的。
白露顺梯至山顶,抬头便是一座肇周圣祖牌坊,还是三门四柱,朱漆大柱,琉璃顶瓦,上有龙纹吻兽,威武不凡,令人心生敬畏。
穿过去便是周祖大殿了,白露望着巍峨的琼宇,在牌坊下驻足良久,回身眺望,黄土沟壑在旭日金辉下蒙着一层雾气,远处屋舍零散,炊烟袅袅,眼前明朗开阔,清风拂面,如诗如画。
在董源任殿丞后白蒹常带她来,此时重返旧地,回想两世为人,胸中难免激荡难平。
祖陵的建筑是以周祖大殿为中心而建,白露顺着东边的游廊,经过览风亭,走到东北角的姜嫄殿,内里空无一人,正踟蹰,从后门进来一人。
五官端正,中等身材,穿着灰色绢布直缀,绑腿浅口布鞋,没有束腰,带着儒巾,留着山羊胡子,看着三十岁左右的模样。
一见她笑呵呵的道:
“怎来的如此早?”
此人正是董源,子水远,并非本地人,听说少年时便去终南山隐居,二十三岁时想祭拜黄帝,顺道来了祖陵,上东山后,觉得不错便准备住上几年。
一开始只靠挖土窑、食野菜保暖过活,白蒹也是真的闲,几番对答下但觉海内存知己,便时常接济。
当年傅老太爷看重文人,逢年过节会宴请祖陵、县学众人,不久姜嫄殿殿丞病逝,周祖陵的油水少就算了,还要求识字断字,难找的很,白蒹便将董源弄进来。
好在他安贫乐道惯了,且没有祭祀时,殿住古道也不大管束,倒乐的自在。
前世因退亲被傅氏打伤,躺了半年才得下床出门,董叔为给她治疗哑疾,变卖了自己收藏的书,可由于时间耽搁久了,致使无法挽回……
此刻看到他犹如看到人生希望,白露急急的比划着指了指脖颈,又咦咦啊啊一阵,董源奇怪道:
“你怎么不能说话了,昨日来不还好好的?”
白露又摇头又点头的,董源将她引入角门内的耳房,殿住殿丞都各自住在所辖殿内耳房,方便平日照管。
找来纸笔铺在桌子上,白露便赶紧写道:
“我被毒哑了。”
董源一愣,顿了顿压低声音问道:
“莫非你昨日救的不是兔子?”
白露点点头,在纸上写道:
“我救的是一陌生男子,他骗我身怀巨款,请我守口,我才没有说,他的随从找来后,以为我不识字便留下性命只毒哑我,您放心,他相信我没告诉过任何人。”
董源大惊失色,忙道:
“快告诉我他长什么模样?”
白露见他被吓到,想安抚董源那人不会再出现了,可又不能说是因重生知道后面五年内的事,遂只好老实写道:
“高,穿着富贵,长得很漂亮,像女子,对了,后来他戴着银制面具,他的随从都是黑衣蒙面。”
董源皱起眉头。
那伙人手段狠辣,想必来头不小,突兀的现于东山,是经过,还是在此地谋划什么?思及此难免忧心,白露见他如此模样,便岔开话题的写道:
“董叔,我的喉咙还有救吗?”
董源被吸引回神,嘱咐她坐下,把了会脉,又让张开嘴看了半天,方边开方子边道:
“我这儿没有解毒的药材,得去镇子里买,我也不能保证,姑且试试。”
白露掏出那块金锭,写道:
“这是那人补偿给我的,烦劳董叔,我还要打苜蓿,否则娘会打骂。”
董源在祖陵每月不过200文补贴,加上偶尔给人看病的答谢,平日除去买书的花费,来祖陵六年只存了几两。
而那些药也不知要多少银子,如今解毒要紧,董叔便没有推拒,拿起金锭仔细查看,见没什么标识才收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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