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动!”正当武矣定用双手掀百十斤重的石盆时,一柄寒气森森的剑已架在了后颈,低沉的声音喝道“别动。”
这一下,完全出乎武矣定的意料了。
“糟了,被甲士发现了。”武矣定一动不动,脑海里飞快思索着该如何脱身。
“哪里来的野小子,漆黑黑的深夜,跑到囿园里做什么?”架剑之人压低声音问道。
武矣定听这声音,圆润而清越,一幅居高临下的口吻,却不像普通守园甲士的声音。
“在下、在下”武矣定憋住嗓子,故意装成男声,因为她的发丝梳成一个髻束着,衣服紧着,乍一看,就是个男子。
“在下、在下!”武矣定嗫嚅了一两声,说时迟那时快,武矣定游动身形,向前猛扑出去,瞬间已脱离了长剑的控制。经武矣定判断,这挟剑之人应是在篱笆之外,只要她向前匍匐,那人一时也奈何不了她。
“好小子,金蝉脱壳啊!”圆润之声又起,话音未落,那人一纵,已入得园内。
“传子,狮已拴好啦,走喽。”正在这时,又一个声音响起,从不远处低声呼唤携剑之人。这声音却在武矣定要跳去栅栏的方向,武矣定眼角余光中,一个高大的公子迎面过来了。
“截住他。”架剑之人一声低喝,已从身后抄了过来。
武矣定暗呼“糟糕”。
看模样这二人却又不像守园的甲士,身手如此敏捷,听声音都是少年公子,莫非也是家学中的公子或王子,深夜溜出来玩耍的么?
武矣定这样想着,脚下半分不敢含糊,凌空一个长翻,已到了“传子”背后,这“传子”自非弱手,长剑探出,擦着武矣定耳边削了过来。
武矣定被长剑缠住,已无法脱身,手探向篱笆,顺手摸了一根长棍,泰山压顶,击向“传子”。
“若再出招,阁下今日非命丧我剑下,扔下木棍,好生答话。”正在武矣定用长棍与“传子”过招时,背部空隙全露在外面,此时,另一柄冰凉如水的剑已抵住了自己的后背。
“你小子还真行啊,身手不错,你从哪儿来,来这里做什么?老实交代,便放了你。如若不然,哼!”叫“传子”的收起长剑,慢慢走近武矣定,始终压低着声音说话。
武矣定将木棍杵在雪地上,背部已被一柄森森利剑抵着,自是不敢擅动。此时,她看清了叫“传子”的大致轮廓。只见对方高了自己一个头不止,身着贵族公子时兴的衣款,脚蹬一双高筒皮靴,他向自己走过来的时候,雪夜月光下,他的脸轮廓特别好,声音圆润,想必也是位达官之家的公子,或者是王子吧。
武矣定警惕地盯着来人,见他已将剑插入腰间剑鞘中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她脑海里。
“如此深夜,这么冷,到虎园做什么?”后背剑尖轻送,背后这人也低沉了声音,问武矣定道。
“我、我是,我喂老虎。”武矣定双手扶着木棍,佯装肚子痛的样子,又语无伦次,慢慢说,又慢慢、很慢很慢地将身子往下坠,武矣定用此种方法,在试探对方。
“喂!你、你怎么了?”果然,那个叫“传子”的发话了,稍许提高了声量,又往前走了几步。
“咦?他,他怎么啦?”背后之人的剑并未往前送了,不仅如此,还收起剑,转到了武矣定眼前。
武矣定何等聪慧,见一招奏效,便干脆用左手捂住肚子,埋着头说:“我,哎哟!入厕,才来的,肚子、肚子好痛啊!”
“那你,你是哪里的?”来虎园做什么?背后之人更近了些,问道。
此时,武矣定抬起头,突然,她闻到一股香味儿,雪莲,对!不,雪肤药,母妃的雪肤药!竟一刹那,武矣定仿若梦境。盯着自己的,是个公子,与“传子”打扮有些相似,他头顶上,对,那应该是……
武矣定来不及多分析,眼前的二人俱已被自己骗过,而且剑已入鞘,说时迟那时快,武矣定一个旋身,身子借助长棍之力,已倒翻一丈开外了。
“我乃虎神,今日不陪二位了,哈哈!”武矣定一招逃脱,借助轻功倒翻一丈开外后,长棍横扫,威力无比,对方躲避之时,武矣定又向后倒翻数丈开外。
武矣定赢得了缓冲之机,说话间,人已跃出栅栏,借着参天林木庇佑,顺着往日熟悉的小道,一溜烟回谨学休阁去了。
四野俱寂,雪花纷纷扬扬,下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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