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晚上不必等我。”
柴基业问道:“哦?要不要我派几个随从跟着你?”
“带我去。”沙玉脂俯身过来拉着方灿的衣袖,正要摇晃撒娇,被方灿挥手挣开,说:“妹妹别闹,哥哥说正经事呢。”又对柴基业笑道:“不用了。认识你之前,我便是一个人游山玩水,游历天下,弘毅兄难道忘了?”
见沙玉脂要站起凑近,忙说:“沙妹,我真有事,明天让贺叔带你玩。”
沙玉脂嘟着嘴说:“跟贺叔有什么好玩的?”又腆着脸说:“我也是武术五级好手,对付寻常山贼强盗,绰绰有余,更别说地痞流氓了。我保护你。”
方灿眼睛一亮,笑道:“这么厉害?好,带你去!有人欺负我,你帮我打架,我给你银子。”
沙玉脂扑哧一笑,说:“不要银子,免费保镖。”
方灿忽又一声长叹,“唉!还是不行。”
沙玉脂急道:“怎么又不行了?”
“白马寺乃中土第一古刹,寺规森严,女眷只能烧香拜佛,不得在寮房留宿。我明日去了,晚上要住在那里不回来。”
此规成于大周太宗抑佛的诏令,已有百年,世所共知,刚才沙玉脂心有杂念,竟忘记了。现在听方灿说起,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坐回席位,闷闷不乐。
柴基业忙打圆场,说:“表妹,明天表哥陪你玩。”
沙玉芝嗔道:“跟你有什么好玩的?你又不会应景吟出好诗来,走马观花而已。”
柴基业和方灿心里一同想道:嗯,我改。柴基业继而想道:原来要讨女孩子欢心,须得会吟好诗。方灿继而想道:原来要讨女孩子生厌,须得不会吟诗……李白呀李白,为了给你在这个世界扬名,我得处理多大的麻烦呀!
方灿硬起心肠,不理沙玉脂哀求之色,埋头吃饭。吃好了,站起来伸个懒腰,说:“明日一早便要赶路,我先歇息去了。你们也早点休息。”说完转身便走,回屋后紧闭房门。
次日一早,方灿装作轻手轻脚地出门,叫柴基业的随从牵来马匹,轻轻打开大门,飞身上马。忽然从门外一侧闪出一个俏丽书生,女扮男装,端坐马上,身挎褡裢,腰悬佩剑,正笑盈盈地看着他,不是沙玉脂还能有谁?心想既然你这么上道,那可怪不得我。装作叹了口气,说:“一起去吧。”二人扬鞭策马而去。
贺天虎肃立窗前,目送二人走远,心道:公主终身大事已定,李白将公主送去一个隐密的安全所在,我便可以放开手脚、去做李白安排给我做的事了。
此去白马寺向东偏北三十余里,但是方灿却带着沙玉脂一路向南而去。跑出二三里地,迎面一队车马行来,当先一面“镖”字大旗迎风飘扬,错身而过,忽然展开队形,挡住了大路。方灿用精神力回扫,见尾随而来的三骑被镖局车队挡住,遂继续向前。又跑出五六里,从一个岔路飞奔两骑而来,从二人身旁冲过去,却又被迎面而来的五个行商撞着,打翻了人家的瓷器,被揪住索赔,不得脱身。方灿置之不理,继续带沙玉脂飞马前行。跑出十几里地,快到龙门了,方灿突然拨转马头,向西而去。正奔走间,又有三人从道旁林间骑马穿出,尚未跑上大路,却从背后林中冲出一群绿林好汉,口中呼喊着“留下买路钱”,把那三人团团围住……如此这般,各方势力安排跟踪方灿的人、一路上共七波人马、均被方灿安排的方家死士拦截。
方灿用精神力扫视到跟踪的人全部被清理干净了,才带着沙玉脂从一条偏僻小道奔向白马寺。到了山门,二人下马,已有两名迎客僧上前,一人牵走马匹,另一人将二人引入一处禅房,转身出去,带上房门。
从禅房后厅转出一名僧人,对方灿行的是僧人双手合什礼,口中却说道:“贫僧正觉,见过少主。”
方灿说道:“大师免礼,带我们去见我老爹和我额娘。”
正觉应道:“请随我来。”说完在前带路,出了禅房,左转右转,七拐八拐,越走越偏,终于来到一处独立院落,以一种特定的节奏叩门,如此反复五六次,才听到里面有人过来开门。
正觉带头进去,说:“此院四周皆被方家死士居所包围,不做其他任务、专事护佑此院安全者三百人。”方灿点点头,带着沙玉脂进来,抬头一看,正厅门前台阶之上,站着两人,正是方思诚和柴小娥。
沙玉脂一路上早已看出情形不对,也不多话,只管催马跟着方灿。等进了禅房,听到方灿说要见他额娘,便已知道了怎么回事,心中对娘亲的思念迸发出来,早已泪蓄眼眶。此时看到娘亲站在那里,一声哭喊:“娘亲!”已经飞奔上去,扑在柴小娥怀里,大哭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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