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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第二百零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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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发晋江文学】购买比例低于40%, 48小时后显示正常章节。  “呃, 没有没有。”章年卿强笑道:“我怎么会不想我爹回来, 只是有些不敢相信罢了。”

    冯承辉没有怀疑。

    今夜,注定难眠。

    章年卿摸着有些微微泛麻的嘴唇,内心千万不舍。他深知。父亲回京后,他势必得搬回去。

    可冯俏还不足十三岁,正是尴尬的年纪。说大, 还不能成亲。说小,男女大防却严的不行。以后见面都难。这让他可怎么熬。

    辗转反侧, 一夜难眠。

    开泰二年, 春。

    章芮樊奉旨秘密进宫,冯承辉私下陪同。两人共乘一轿,掩人耳目。

    冯承辉任职文渊阁大学士,被皇上召见并不打眼。两人一路都未惹人注意。

    章芮樊打趣道:“冯大人可真是今非昔比了。”

    冯承辉无奈道:“你快别挤兑我了。”

    冯承辉的东阁大学士擢升文渊阁大学士的尴尬之处在于,别人都是兵部尚书兼某某大学士, 礼部侍郎兼某某大学士。再不济也是翰林院某某兼大学士。

    像他这样,光杆大学士。古往今来只此一家。

    故而,冯承辉虽身在内阁。却没有什么话语权。五大学士中位列末首, 不客气的讲。六部尚书的话语权都比他高。

    这在前朝, 简直闻所未闻。

    冯承辉苦不堪言,无处倾诉。他也不求光禄大夫,多少授衔个资善大夫, 资政大夫。他的腰杆子也能挺直一些。

    陶茹茹这次回来, 只带了小女青鸾一个人。章大哥章二哥都在河南留着。开春的时候章二哥订了亲, 只等着翻年国孝后成亲。

    孔丹依关心的问:“打算在京城办席面,还是在洛阳那边办?”

    陶茹茹笑着,叹道:“就在河南吧。我们姻亲家都在那边,京城反倒没什么人了。你若有空,届时也来吃一杯酒。”

    孔丹依连连答应,看着陶茹茹面色红润,气色极佳。举手投足间的精气神,都非昔日所比。不禁感叹,她在河南过的到比京城自在。

    其实也不难理解,陶金海官任河南巡抚二十余年,虽未朝上再走一步,可一直未擢未贬,也算一分本事。几十年下来,早在河南扎稳根,倘若不是他亲女婿章芮樊回河南当布政使,只怕谁也在那站不稳脚跟。

    地方上戏言,‘铁打的金如海,流水的布政使。’便是在指这件事。

    这个局面自章芮樊回去后便打破了,翁婿两人一个把持军政,一个把持粮钱,文安武治。俨然成了那一带的土皇帝。

    陶茹茹一边是巡抚女儿,一边是布政使夫人。谁敢给她气受,小日子自然过得滋润。

    章青鸾今年三岁半,性子十分霸道。大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意思,第一次来冯家也不怕生。院子里跑的风风火火,满院子的丫鬟婆子追着她。她反而很高兴似的,手舞足蹈,笑得咯咯咯。

    跑累了,才跑回来爬到陶茹茹膝盖上,娇声问道:“娘,我外公呢。”

    陶茹茹给她擦擦汗,柔声道:“你外公不在这里,青鸾要过几天才能看到外公。”

    章青鸾十分不高兴,使着小性子道:“我不要。咱们现在回家。我想外公了。”哇一声哭了,哄都哄不下来。

    孔丹依帮着劝,也哄不下来这位小祖宗。陶茹茹满头大汗,尴尬的解释:“在那边被我爹宠坏了。全家上下就她脾气最大。”

    说来也是好笑,陶金海平日威风凛凛,再河南地界跺一跺脚,都要抖三抖的人物。最怕的竟然是小外孙女章青鸾。

    好不容易用糖安抚下来小女儿,陶茹茹又欣慰又无奈道:“她半岁的时候就在外祖父身边养着,平日只有喂奶给我送回来。连睡觉都是揪着我爹胡子睡的。”

    孔丹依若有所思,笑着道:“你爹还是疼爱你。”

    此话不假。

    陶金海对章青鸾大有点移情别恋的意思,许是这么多年养了三个儿子才得了一个女儿,精挑细选给女儿选了位好夫婿。谁知女婿升官了,还带着他的宝贝女儿一去不复返十几年。

    二十多年来,陶家三个儿子又无一例外生的都是光头小子,只陶茹茹这边得了一个女儿。还是生了三个,才得了这一个宝贝闺女。刚一出生,她三哥就中解元。活脱脱的小福星。

    陶金海对青鸾爱怜的不得了,将她宠的无法无天。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孔丹依和陶茹茹立场不一样,闻言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小姑子脾气这么霸道,长大怕是个不好相处的。

    俏姐儿能不能跟她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还两说。

    再说话,就有几分试探。

    孔丹依笑道:“你们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陶茹茹给青鸾擦着口水,道:“还得回去。进京只是受赏,过几天还得回任地上。”

    有必要特地为受赏进次京?

    孔丹依目露疑惑,思及暗地里进宫的两个男人。仿佛明白了什么。

    陶茹茹见孔丹依神色不对,忙举起手指:“嘘。”恨的自打嘴巴,怎么就这么口无遮拦。

    孔丹依表示明白,正逢章年卿进来请安,话题便被岔过去。

    章年卿年方十七,正是男儿最好的年纪。身高挺拔,轩昂七尺,英姿迈往。虽少了几分秀逸文雅,却多了分赫斯之威。

    陶茹茹见状,唬了一跳,“你是在翰林院呆了三年,怎么没养出墨香。反而生的像个土匪一样。”

    章年卿略微尴尬,孔丹依一直看着章年卿长,到不觉得什么。陶茹茹这么一说,她到真发现,章年卿长的越来越英气,也越来越不像个读书人。都说文弱书生,风流才子。

    章年卿生的太对不起自己的才华,活脱脱像个舞枪弄棒的小将军。还是戏本子里那种白袍银枪小将,手擎红缨枪,挥马斩敌首的感觉。

    章年卿被母亲和岳母双双一挤兑,臊的都不知道往哪站。只好沉着脸装严肃。

    这么一来,陶茹茹反倒看顺眼了,对着孔丹依连连点头:“这下有几分官威了。”

    “娘!”章年卿黑着脸道:“别说这个了。”

    陶茹茹好几年没被人顶过嘴了,新奇道:“果然是做官老爷的,脾气这么大。”

    章年卿只好拿埋头吃糖的青鸾开涮,凶道:“还吃糖,吃什么吃。牙齿坏了就不吃了。”

    章青鸾吓傻了,手里沾满口水的糖咣当掉桌子上。好半天才知道哭,“哇呜呜……”小青鸾趴在母亲怀里,大哭不止:“娘,那个黑乎乎的大个子是谁啊。”

    “是你三哥。”陶茹茹被累着脖子,艰难挤出三个字。

    章青鸾晴天霹雳,大惊失色道:“不要!我不要他当我三哥。”

    屋子里乱糟糟的,章年卿掀帘出去了。

    春日薄寒,微风袭面。

    冯俏坐在抄手游廊上,章年卿疾步走过去。“俏俏。”

    冯俏抬头,脸上挂着泪痕。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闷声道:“天德哥哥,你要走了是不是。”

    “我——”

    冯俏别过头,低声道:“我知道你要走了,你爹娘都回京了。”

    章年卿艰难道:“我爹娘,的确要在京城住一些时日。”

    空中飞过一只麻雀,扑棱着翅膀朝屋檐下飞去。它飞的极低,冯俏都能看清它翅膀上尚未晕腾开的雾水。屋檐下雏鸟叽叽喳喳,嗷嗷待哺,叫声又娇又嫩。听得冯俏心都快要碎了。

    章年卿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刚想说什么。冯俏忽然道:“天德哥哥,你能帮我把那几只鸟捉下来吗。”

    “好。”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屋檐下,章年卿让下人去搬梯子。小厮手脚麻利,很快搬来一架木梯子。在章年卿的指示下,动手搭起来。章年卿伸手晃了晃,把袍角挽起来,别再后腰。

    小厮慌张道:“章少爷,你有什么事,吩咐小的做就好。何必自己动手。”

    章年卿淡淡道:“帮忙扶着梯子。”

    小厮还再试图说服站章年卿,章年卿目光凌然,瞥他一眼。“下去吧。”

    小厮不敢再说话,低头道:“小的帮三爷扶着梯子。”

    屋檐下枯草干泥,一扯一大片。麻雀在下面掏了一个窝,章年卿探手进去,轻而易举的抓出三四个羽翼未满的小麻雀。

    婢女将地上的泥草收拾起来,放在垫着软布的线箩里。章年卿把小雏鸟放在简易的小窝里,递给冯俏。

    冯俏接过,一声不吭的抱在怀里。

    这时老麻雀又飞回来了,章年卿想了想,趁它进窝的时候,把它揪出来。想着这下小鸟也好养活了。一时不妨,被麻雀猛琢一下。右手不受控制的发颤,一直停不下来。到手的麻雀自然也飞走了。

    章年卿不动声色的将右手敛在袖子里,颤抖不止。迎上冯俏关切的目光,他笑着张开左手:“没抓到。”

    冯俏用手帕拭干净他的掌心,难过道:“你对我这么好,肯定很心疼我。”她噙着泪花看他:“天德哥哥,你舍得走吗。”

    章年卿低沉道:“我舍不得你。”

    与此同时,刘府书房内的案几上正摆着一份墨卷,隐约见左上角铁钩银划一行楷字,钦定第一甲第一名。

    屋内气氛紧绷一线,刘府的门客们低眉肃目,大气也不敢出一声。有人偷偷抬眼看着桌子上的墨卷,确认是原件之后,心中更是胆战。

    良久良久,刘宗光终于挤出一句话,“没想到章芮樊这么会教儿子。”

    “爹...”刘俞仁刚想说句什么。

    刘宗光抓起桌子上的东西劈头盖脸的向刘俞仁脸上砸去,吼道:“你跟着孔明江念了那么多年书,你他娘的就只给我考了一个贡生回来。我不指望你拿状元,也至少考个进士吧,啊!哪怕同进士身。你老子我也好安顿你!”

    他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刘俞仁,手指在颤抖:“你给我滚,现在!”

    刘俞仁脸色惨白,抖着嘴唇。诸多门客想上前为他说几句,刘俞仁抬手拦住,一撩袍,扑通跪下,重重磕头:“孩儿知错。儿子让爹爹操心了,是儿子不对。你莫要气坏了身子。”

    刘宗光见他这副样子便心软,目光扫过诸人,发现满屋子的谋士门客无一不想为刘俞仁求情的,纵然此刻他在震怒,这些人仍然满目担忧,企图顶着他的怒火死谏,心里忽然就一松。

    罢了,这世上有人天生是文曲星,有人天生是孟尝君。本就强求不来什么。

    刘宗光抬手三折两卷吗,将章年卿的墨卷扔下去,吩咐道:“速送回礼部。”望着窗外雨势渐小,叹道:“黄公说巳时雨停,怎么都巳时一刻了,雨还在下。”

    没有人接话。刘宗光也不在意,问儿子:“孔明江手里握着你的把柄,当初你不愿意和冯俏成亲,现在如你所愿了。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刘俞仁沉默将就,态度坚决:“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爹的第二个办法。”

    刘宗光很耐心,反问:“那你想怎么办。”

    刘俞仁紧紧闭着嘴巴,不吭声。

    刘宗光当初在刘俞仁面前摆了两条路:一、娶冯俏。二、杀孔明江。

    刘俞仁都不愿意。孔明江孙子辈里的女孩子,就属外孙女冯俏最大。可这个最大的女孩子,都要小他九岁,还是一团孩子气。

    而孔明江,他的恩师。他更不愿意杀他。

    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不敢说视孔明江为父。却也做不到弑亲师,手刃对他有授业解惑之恩的师父。

    因这一举动,刘俞仁在席下门客中饱受好评。

    刘宗光厉声道:“我可以不杀孔明江,但是儿子,十年后,倘若这朝堂之上真有人能与你一争高下,必是章年卿无疑。你今日把冯俏和冯俏身后的孔家推给你的对手。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此时屋子里只剩父子二人,刘俞仁目光坦然,静静听着父亲的话,一句也不辩驳。

    刘宗光目光微狭,将他的儿子看的明明白白,一语点破他的心事,道:“我知道,你相信孔明江的为人,你也相信他不会讲这件事作为把柄说出去。甚至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顶撞我,无非是觉得我刘宗光不敢杀孔明江。”

    刘俞仁目光微缩,忙低下头,不敢看父亲。

    “可是俞仁,你知道孔明江有多么护短吗?他脾气又臭又硬,皇上的情都不领。谁的人情都不肯求,他这一生甚至没有为他儿子谋过一官半职。却为他唯一的女儿满京城的求人。”刘宗光神色微微妒忌,一闪而过,喟然道:“冯承辉这一辈子也就取了一个好媳妇。”

    顿了顿,“你想的没错,我的确不敢杀孔明江。不是因为我怕他也不是因为怕皇上怪罪。而是,他是孔氏后人,最嫡亲嫡系那一脉。杀了他,我怕我刘氏子孙,今后再也没有一个能在仕途上冒头的。”

    刘俞仁抬头时已经满脸是泪,“父亲。您是担忧我日后与章年卿为敌,恩师会为了他的孙女婿而不惜性命将这件事说出来吗?”

    刘宗光没有回答,温和的看着儿子。那双睿智的眼睛仿佛再问,你不相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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