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讲的时候,吧啦吧啦胡说了好多,都把她仨说哭了。小姐你也教我说一遍吧,回头我也要把春华她们说哭。”
崔行初翻个白眼:“我怎么胡说了?我那是在母亲和牛妈妈提供的素材基础上完善故事、丰富细节,那叫艺术加工,懂不懂?”
实秋看着她不说话,一副“你是小姐你说了算,反正真相我都知道”的模样。
崔行初懒得理这憨丫头她,放开嗓子喊道:“春华,春华,实秋说你的桂花糖是她吃的!”
实秋傻眼了,春华闻声从屋里跑出来:“好呀,我就知道是这馋嘴的小妮子干的,看我怎么收拾她!”
实秋一边在院子里抱头鼠窜,一边给春华叫着“好姐姐,好春华”求饶,崔行初站在一边看热闹,被实秋花样百出的求饶笑得直不起腰。
实秋喊着“小姐救我”向她奔过来,崔行初眼看着要殃及池鱼,连连摆手一溜烟儿跑去了正房。
谢氏正坐在榻上手拿针线做着一件男子式样的长袍,见她进来问道:“回来了?刚就听见你那小丫鬟的大嗓门了。”
崔行初忙冲她笑笑,紧挨着她坐下来平复着呼吸,摸了摸谢氏正在做的衣服,见上面针脚细密,走线工整,是适宜青少年穿的颜色和款式,想来是给哥哥崔行达做的:“母亲,屋里光线不好,歇一会儿吧,仔细伤眼睛”。
谢氏说着“就好了”又缝了两行收了针线,问道:“今天在族学怎么样?”
崔行初回忆着,很押韵地总结道:“风景很好,夫子很老,姐妹们很热闹。”
谢氏轻笑出声:“你哥哥小时候我送他去族学,倒是也见过那里的风光,有一片湖风光甚美,还见过几种稀罕的水鸟,附近还栽了许多杨树、柳树,活水流风,林木葱郁,是个雅致凉爽的好去处。说起来也是祖上余荫,多亏崔家先祖立有开国之功,当年才能将族学建在这样的好地方,听你父亲说,如今有不少新贵都想在那地界买个一砖半瓦的,但寸土寸金,有价无市,没有人愿意卖的。”
崔行初见谢氏说话时隐有畅想怀念之色,想到谢氏自回京之后一直忙着琐事,要不然就是随父亲崔瞻应酬人情往来,比自己辛苦多了。
她拉着谢氏的手道:“母亲以前都送哥哥去族学,那我也要母亲送我,族学附近的湖面上还新修了一座小亭子,凌湖而立,八面来风,凉爽极了。路边的杨树柳树都长得碗口粗,树荫浓密清凉,好似绿云朵,人站在下面一点都不晒。母亲,咱们备上果子酒,或坐树荫底下喝果子酒,或坐亭子里钓鱼,喝得酒醉微醺,拎着活蹦乱跳的鲜鱼回家熬汤,那才好呢。”
谢氏被她几句话说得勾起了兴头,脸上有了兴致:“好呀,待忙过了这几日,咱们就这么办。”
崔行初又围绕出游计划出了些五花八门的主意,才一拍脑袋,像个下了学就看动画片、看完才想起来还有家庭作业的孩子似的,向谢氏问道:“母亲,家里有铜镲吗?夫子让我明天带一对儿铜镲去族学呢,铜镲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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