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烈烈的痘牛运动自然影响不到赵有恭的,此时的赵小郡王,还得顶着日头,乖乖地坐在校场之上。
好在地处西北之地,也不会有江南的春雨绵绵,否则的话赵有恭可就有得受了。第一夜,许多士兵都以为赵有恭会回屋中睡觉的,而且就算赵有恭这样做了,士兵们也不会心生责备,毕竟晋陵王这等千金之躯,能在校场坐上一天就已经非常难得了,难道还真要求他大晚上的睡在校场上么?让人意外的是,当子夜来临,赵有恭依旧没动,裹着三娘送来的被子和披风,将就着过了一夜。
赵小郡王如此作为,士兵们要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当初晋陵王下令杀了那么多人,他们都觉得晋陵王没把他们当人看的,可现在,他们才发现自己想错了。
第二天,风有些大,三娘熬了一些粥,早早的送了过来,“殿下,趁热喝了吧!”
接过热粥喝了两口,看扈三娘嘴角微动,他笑问道,“还有事?”
“嗯,昨个王妃派小檀来过了,说是九丫头不见了,王妃让您在营中找一找!”
“九丫头不见了?”赵有恭收拢笑容,脸上多少有些怒色的。当时不领着阿九来大杨滩,也是怕她在军营里不方便,她倒好,自己跑出来了。贞娘等人猜的也错不了,阿九那丫头除了来大杨滩,也无处可去。
“是的,听小檀说,已经有近二十天没见人影了!属下已经告诉韩将军他们了,不过现在还没找到阿九!”
“不用找了,那丫头要是存心躲着,就连本王也找不到。这样吧,你一会儿放出风声,就说本王也染上了瘟疫!”
三娘美眸一亮,当即点了点头。殿下这主意果真不错,要是阿九听到殿下得了瘟疫,那她还不巴巴的跑出来?
又是一天匆匆而过,当夜色降临,赵有恭脑袋一歪,双手无力地放在膝盖上,一副重病在身的模样。赵有恭佯装重病,本意是想骗一骗阿九的,谁曾想却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子夜时分,不少士兵依旧无法睡去,他们趴在窗口看着远处的校场。清幽的月光下,坐着一个模糊的身影,如果说第一夜,殿下还有做戏的成分,可第二夜实无必要再做戏的。听说殿下也染上了疫病,他这样还在校场上坐着,哪怕再好的身子也扛不住的。
“头,你去劝劝殿下吧!”
那叫姚信的队头撇撇嘴,有气无力道,“就殿下那脾气,我一个人去了又有何用?”
正说着呢,就瞧见校场上多了一个瘦弱的身影,那人手中抱着一床被子,走得异常缓慢。
赵有恭一直闭着眼休息的,听耳边传来脚步声,他眼未睁,轻声笑道,“九丫头,你还舍得出来?”
阿九低着头,小脸可怜巴巴的,见赵有恭看都不看她,便腾出一只手摇了摇赵有恭的肩头。阿九口不能言,一张嘴,只能发出简单的“啊啊”声。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赵有恭心中叹息两声,方才转过脸轻轻地打了下阿九的小臂,“你这丫头,让你留在家中,是为你好,你偏自作主张,还敢拿着王妃当由头,你让王妃以后怎么管理后宅?”
阿九撇着小嘴,狭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其实她也知道实不该这样做。王妃那人性格太过善良,对下人往往是赏大过罚,自己作为殿下身边最近的丫头,却敢拿着王妃做幌子,影响肯定好不了。王妃的日子也不好过的,王府后宅看似平静,但争宠的事情也不少。王妃性子温和,不喜争执,崔夫人反倒心思缜密,颇有手段,再加上苏管事能力又强,王府后院还真有种三足鼎立的态势。
阿九知道殿下是有心让王妃坐稳大妃之位的,所以她蹲下身,小手比划了一番。
赵有恭摸摸她的秀发,撇着嘴笑道,“行了,知道错了就好,还回去自己领罚,王妃要舍得罚你,那也就不是她了!”
贞娘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善良了,根本不晓得如何维持自己的地位。按照赵有恭的想法,这大妃之位还是朱琏最合适,可问题是现在朱娘子还远在天边呢,如今后院之中,也就贞娘合适了。身边几个女人,樱婼无心大妃之位,念奴儿权力欲又是太强,潘金莲自不用说,暮春暮雪又不可信,想想就够头疼的。
见赵有恭已经不生气了,阿九咯咯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贝齿。
“丫头,去找三娘吧,让她给你找个房间。既然你不想留在府上,那就老老实实跟在本王身边,以后少惹些麻烦。”
这次阿九却摇起了头,手上比划一番,又亮了亮怀中的被子。
“胡闹,本王与众人有言在先,必须留在校场,你跟着添什么乱子?赶紧回去睡觉!”
赵小郡王瞪瞪眼,佯装发怒,阿九小嘴一瘪,再次用起了老招数。双眼掉着眼泪,手上还不断晃着赵有恭的膝盖。本来这是主仆二人常有的交流方式,可在外人看来就大为不同了。
此时阿九跪在被子上,哭得好不伤心,士兵们透过窗口远远观望,还以为赵小郡王出什么事了呢。姚信惊呼一声,领着一帮子手下就冲出了宿舍。
“殿下,你怎么了?郎中呢....娘的,贼七,赶紧去喊郎中....”
姚信一阵乱叫,校场上顿时多了一群衣着散乱的壮汉,一帮子男人乌压压的冲来,可把赵有恭吓了一跳。阿九也不哭了,小脸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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