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相夫人领着诸人,上前见礼。万妙仙姑许飞娘也不托大,口称道友,以平辈视之,与宝相夫人携手进入茅舍内。
中间主座请许飞娘坐了,宝相夫人只侧座相陪,其余诸弟子,均站立两厢。与许飞娘一起进来的那个年轻少女,也随着众人,与紫玲、寒萼站在一列。
许飞娘乃道:“今日此来,便是为了石生母亲陆道友的事情。那紫云仙宫被初凤姐妹三人窃据数百年,如今气数已尽,本该回归旧主!
掌教师兄早就有所筹划,紫云宫乃是天一金母的旧居。她飞升前已将其留与两位生前的衣钵弟子,一人便是紫玲,另外一人一直推算不出。
掌教真人又与极乐真人合力推衍天机,乃明白其中因果。另外那人便是新入门的周轻云。”
当即将手一招,命那个穿着玄色襦裙的女子,与诸人见礼,又介绍道:“她父亲乃是昔日有名的齐鲁三英之一的云中飞鹤。当年扬州一战,他们把弟兄三人立下赫赫战功,为史阁部赏识,如今她父亲官拜四川镇总兵。”
周轻云忙以晚辈之礼,拜见宝相夫人,又见过司徒平诸人。
笔者一张拙口,难表两家闲事。话说这“三英二云”中的周轻云是如何转投到五台门下的呢,这还得从慈云寺一战之后说起。
自从赵坤元当日在扬州城下,算计白眉禅师,令前世的弟子李宁箭射白眉,又暗中提拔齐鲁三英,叫原本流落江湖的李宁、周淳二人官居高位,俱是朝廷的栋梁。
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连环影响,这其中的因果纠结便越发混沌了,再加他与极乐真人故意施为,大法力搅乱其中因果,便是天蒙、白眉这几个佛门大德也难窥探一二。
由此赵坤元索性绝了峨眉的后路,将昔日长眉祖师预谋的“三英二云”布局,全盘搅乱。除了齐灵云外,严人英已经被姜雪君召回洞庭山妙真观潜修,李英琼、周轻云均因是官宦之家,跟随父亲在成都过活,余英男的所在也被赵坤元故意遮蔽,外人无从知晓。
大法力、大神通之人,往往能遮蔽天机,哪怕是功力相仿的旁人,等闲也推算不出。好比赵坤元借着上清圣人的眷顾,这些年来居然推算不出叶缤的下落。
再说李宁、周淳,自从在成都为官,将李英琼、周轻云自然带在身边,一齐赴任。那日慈云寺之争,便是李宁受了指示,又亲自带着朝廷使节来加封慈云寺。
自此,李、周二人也与慈云寺晓月禅师来往频繁。
这一日,弟兄二人借着休沐之日,带上二女,微服游赏慈云禅寺。因为晓月闭关,其余弟子也各有要事,只请首座了一和尚,陪着众人礼佛进香。
李英琼与周轻云,年纪只差一岁,又是通家之谊,自然情同亲生姐妹,一道游玩。
了一请了李宁、周淳在禅房用茶,二女告罪一声,求爹爹允许他们自去闲逛。李宁一向对女儿言听计从、无事不允,极为疼爱。周淳无法,只得应了,请寺中的小沙弥领着,瞻仰各处佛像与经变图。
李英琼到底慧根独具,心在玄门,对释教沙门诸般物事不大认同,原本在李宁面前不好表露,如今只与周轻云说话,忍不住道:“周姐姐,小妹向来在闺阁中敬仰那些江湖豪杰,尤其听说有世外剑仙,多是玄门高人,可恨不得一见!”
周轻云道:“虽说仙踪渺渺,却是有缘可见呢!别的不说,只说那护国真人诸般显灵神迹,多少人是亲眼所见!我常听爹爹讲起,也是心向往之呢!”
英琼叹道:“说的正是,我虽是女儿身,自度气量胸襟尤胜寻常男子,偏偏爹爹虽是武将出身,却不愿教授我剑法内功,整日里寻思将我嫁为人妇,或是招赘家中,真真叫人厌烦!
总想着实在不如意,便削发为尼,从此古佛青灯,孤老一生呢!”
轻云取笑道:“你说这个,我倒是不相信的,不记得你常说和尚姑子,一个个秃着脑瓢,不爱惜身体发肤,已是极大不孝了,况且装模作样、面目可憎!你若是投身沙门,不是自打嘴巴了吗?”
英琼忙道:“这个我自然不会改易想法的,不过我见那三清教下的坤道,一个个俱是仙风道骨,又不用削发,我想着去哪里寻一处道观,做个女冠道姑,岂不是两全其美吗?”
二人本是说笑玩耍,不过仔细一想不由出神向往,均不愿闺阁终老,与世间的凡夫俗子一般。这也是二人的宿命,必然要出家修仙。
等李宁、周淳出了禅房,二人也只得随了父亲各自回转家中。
毕竟周轻云年纪略大些,心事更重,今日在慈云寺中一席笑谈,放在心中久久不能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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