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老实交代,你和你老公现在怎么样?”乘着地铁加速发出哐当声的掩饰,张腊梅和游胭聊到了让游胭有点不好意思的话题。
游胭装着没听清。因为最近与吴雪痕的确有点别扭。按说与张腊梅几乎无话不谈,但偏偏这个话题,让游胭有点忌讳。不说不清为什么。也许就因为张腊梅有一个和自己比不多大的女儿。张腊梅把游胭的肩膀整个拧过来一下,有点强迫道:“还有啥不能和姐说的?”
她们早就以姐妹相称了。游胭在口罩里偷笑,她知道自己一时不说,也只是做做样子。做样子是短暂的,是为了增添点乐趣。她马上说:“啥老公,又没结婚,算什么老公。”
“那当然,是老公就是老公。还不承认。”说着,又用像猪后腿一样的前臂摩挲游胭的胳膊。游胭马上又说:“怎么说呢,充其量就是前男友。”她知道张腊梅听了马上会蹦起来,自己先忍不住呵呵呵笑。
张腊梅果然惊讶到:“前男友?前几天还我老公长老公短的,一眨眼就成前男友了?”游胭叹口气,望一下地铁门上方的显示屏,故作惊讶:“呀到了。我到站了。明天再说。”
张腊梅不理会她:“你都前男友了,还着急回去干什么?那,”她脸上显出如梦初醒傻呵呵的可爱样子,同时做出为游胭着想地压低嗓音说,“真闹意见了?大姐我只是开句玩笑的,可没别的意思。我不为你着想为谁着想?那,现在还住在一起?”她的脸扭过来,盯着看。游胭马上就撑不住了,想挣脱出胳膊。张腊梅却使劲绞着不动。不和张腊梅说是不可能的。她低声说:“行了,我不住那,住哪里?那也是我的地方,不是他一人的地方。”她故意回避“家”这个字。“我已经在那里住一年了,让我搬到哪里住?哼开玩笑。况且要搬走也应该是他搬走,轮不到我。”
张腊梅还嫌不够,心里得意,却说:“就是,都处这么久了,还成天这呀那呀闹别扭,。多大了,还跟小孩子一样。就住那里。要那什么也……”她差点秃噜成“要搬家也应该是吴雪痕搬。”她可能地用肉多的手指摩挲几下本来就在手里的胳膊,马上关心道,“到底怎么回事?”
游胭这次不能再遮遮掩掩了,小声说:“不知道,他们那职业,既不加班又不值班,最近老是半夜三更回来,问他也不说实话。没办法,我只能偷偷看他手机,结果,人家那家伙连指纹也改了。”
“指纹也改了?开机密码?”张腊梅一点不比游胭落伍。对于所有与手机有关的术语暗话都在行,“他为啥改?有啥不肯说的事?难道?”
游胭似乎一下子说到了心里,马上脸色一变,把头扭向一边。
游胭想挣脱与张腊梅勾在一起的手臂,却因为两条光滑胳膊只有摩擦的份,没有松开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