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的亲认的委实惊心动魄。
先是被疑为色中饿鬼,后又被定为乱臣贼子。
有这样一个爱胡思乱想又笃定第六感的幼妹是傅淮修来的好福气。
一旁的傅淮不可置信的看向惊慌失措面色惨白的年轻女子,一双瞪的圆溜溜的眼睛仿佛在无声的询问,你是在逗我笑吗?
记忆里的幼妹甜滋滋软糯糯的的坐在他的肩膀上说着长兄为大,可那个时候也没说这个大是死者为大的啊。
不,这要把送上死路的人定不会是他的幼妹。
被傅淮一瞪,年轻女子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请罪。
傅淮无奈“你污蔑我有悖逆之心,乃乱臣贼子,我都没请罪,你急什么。”
年轻女子磕头的动作一顿,稍稍仰起头,结巴着强调“不是污蔑,是推测。”
傅淮呼吸一滞,险些喘不上气,撅过去。
这亲,也不是非认不可。
傅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垂首拱手“陛下,皇后娘娘,臣不知自己何时言行失当,让傅姑娘觉得臣有悖逆之心。”
“臣对大乾、陛下、对娘娘忠心耿耿,绝不敢悖逆。”
顾笙素手微抬,执起宫女新斟的一盏茶,淡淡撇去浮沫,随即吹了吹方才轻抿了一口后,笑了笑“傅郎中的忠心,本宫和陛下是知道的。”
顾笙嘴角微扬,目光从傅姓女子马上不知所措的面颊上漫然掠过“傅姑娘,你检举揭发傅郎中有悖逆之心,可本宫怎么觉得,蓄意欺君的是你?”
殿外的阳光时不时被漂浮的云遮挡,明明灭灭的光芒落在顾笙身上,映着清透漆黑的眸底,平添了几分威势。
“欺君之罪啊……”顾笙拉长声音幽幽道。
萧砚随吃腻了葡萄,抿了口茶水漱漱口后,贴心补充“政事所寄尤严,误国之诛,人臣之奸,莫重欺君之罪。”
“在大乾,欺君之罪是要砍头的。”
傅姓女子慌了神,一双蕴着泪的眼睛,似有种云雾笼罩青山的朦胧。
“民女不敢……”
“你只是口中不敢。”顾笙纠正“不敢想,却敢做。”
“你当着本宫的面都能心安理得的撒谎,本宫还怎么放心你回河间凌家呢。”
傅姓女子没胆子继续狡辩“皇后娘娘,民女脚心本有三颗小痣,但年少时脚底受伤,剜过腐肉,便只剩两颗痣,民女绝无欺君之意。”
三颗小痣。
三个旋儿。
都对上了。
“你觉得傅郎中居心叵测,对你有不轨之心,所以你不愿相认?”顾笙也没有在云山雾罩绕了绕去,直截了当发问。
傅姓女子坦白道“是。”
顾笙蹙眉“你哪点是值得前程似锦的傅郎中煞费苦心算计的?”
“美貌?”
“傅郎中虽年轻的不明显,但也正值盛年,又简在帝心,你觉得上京城中没有才貌双全的高门贵女下嫁吗?”
“本宫不是踩一捧一,只是说实话,你与上京城的贵女相比,并无优势。”
“只不过一直以来,傅郎中洁身自好,对贵女们不假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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