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斐将书收至后方书架,一边整理一边道:
“千家万户?想得倒挺美!你可知,现下这种你瞧不上的厕纸,也只有少数富贵人家才用得上,普通百姓,有些根本就不知厕纸为何物!
再说,造纸并非易事,哪里就那么容易做出你想要的纸来!你能想到的,旁人未必就没想过!”
苏攸攸屁颠屁颠地跟在后头,点头附和道:
“嗯嗯,师父说的是,是以徒儿才先说与师父听,若师父同意,徒儿再向三叔讨教,看是否可行。”
文斐低头看着她,了然笑道:
“这事你大可直接去同你三叔说,如今却偏要拉着为师为你出面,到时你三叔也不好当即回绝,为师没猜错吧?”
“嘿嘿,师父英明!”
苏攸攸心道果然在师父面前,自己就是个小透明,任何小心思都逃不过他的法眼,遂硬着头皮补充一番:
“不过徒儿相信,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这种厕纸虽是前所未有,但师父与三叔都是极聪慧睿智之人,大家同心协力,必能研究出制纸的好办法来!”
“你倒是会说,待会儿见了你三叔,还是先请了罪,看他原谅不原谅你再说别的吧!”
文斐刻意板着脸,迈步走出课室,苏攸攸紧随其后,师徒二人直奔西耳房。
……
西耳房内,赵云洛沐浴更衣后走出净房,看到早已洗漱妥当的林叔明,一袭白衣清新爽利,正坐在书案边,埋头看着几本摊开的册子。
遂迈开长腿移步过去,从背后伸出双臂揽他入怀,俯下身轻声道:
“在看什么?”
感受到背后之人的双唇近在咫尺,就快触及肌肤,温热气息吹在耳朵与脸颊处,林叔明一阵颤栗,却故作镇定道:
“纸行的账簿。”
赵云洛感受到怀中之人脊背僵硬,不禁唇角轻扬,垂眸看到那微微泛红的耳廓,忍不住在那饱满盈透的耳垂上轻啄一下,刚要开口说话,便听到屋外叩门之声。
“我去开门!”
林叔明立即放下册子,趁机起身走开。
“松年兄,攸攸,快请进!”
文斐见他亲自出来开门,笑道:
“伍月小兄弟呢?昨日没回来?”
“近日纸厂事务繁多,便留他在泾县了。”
师徒二人进得屋来,瞧见赵云洛也在,且神情颇为不悦,倒也见怪不怪,照常打了招呼,便直奔主题。
“还不快向你三叔道歉!”
文斐板着脸向苏攸攸催促着。
“三叔,攸攸犯了大错,将三叔送的蝉云宣拿来当厕纸,糟蹋了好物,更是辜负了三叔一片心意,今日特来向三叔请罪,听凭三叔责罚!”
说着,苏攸攸恭恭敬敬向林叔明躬身行了大礼。
林叔明忙伸手将她扶起道:
“无妨,无妨!那蝉云宣三叔既给了你,便任由你处置,何罪之有!”
转而又向文斐道:
“不过几张纸罢了,算不得什么,松年兄何必如此小题大做,委实过于严苛了!”
赵云洛在一旁却是一幅愤愤的神情,昨日早将此事告知于他,没想到他竟不甚在意,一笑置之。想想平日里他对那丫头的宠溺,心中愈发不忿。若是当年他在父皇面前犯了此错,那还不得被打得屁股开花啊!
于是摆出一副长辈的姿态,开口道:
“爱之不以道,适所以害之也。过错不论大小,为师长者,若不加以惩戒,岂非害了她!要我说,先打个五十戒……尺”
不等他说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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