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把银票完袖子里一藏:“我们春香楼可从来不做反悔的买卖,姑娘您买下了,就是您现在不带走,明天我们也会给您送到您府上去。至于您要不要,那是您自己的事情,银票一概不退!”
说完之后,就立刻扭着腰走。
刘捕快被气得眼前一阵阵发晕,也不知道是谁把他扶了,坐在房门前的凳子上,又给他递了一杯茶。
一口茶水下肚,刘捕快这才觉得好了不少。
这个时候,花魁的房门打开了,一个先前与他叫价的中年男子,提了提自己的裤子,从房里走了出来。
见到刘捕快之后,还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想到刘爷如此慷慨,让我等只花了几百两银子,就尝到了这美人的滋味。可惜,听说美人从明日开始就要离开春香楼了,祝刘爷和美人早生贵子!”
刘捕快狠狠甩开他的手,那人哈哈一笑,也不同他计较,抹着嘴就走了。
刘捕快气急败坏地走进花魁房间,发现花魁正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
她显然没有料到,刘捕快这个时候会出现,正有一腔委屈向刘捕快倾诉,下一刻却挨了刘捕快一巴掌。
“说!你到底和几个男人上过了?”刘捕快面色狰狞地看着花魁,之前的温柔小意不复存在。
花魁整个人呆住,顿时痛哭出声。
等到沈忘心知道这个消息,刘捕快已经成了整个京城的笑话。但她更加在意的是,安国侯府名下的当铺收到一批宫里的首饰的事情。
本来宫里的首饰他们是绝对不敢收的,但当铺这段时间来了一个新人,并不认得宫里的手艺,稀里糊涂就把东西收了进来。
沈忘心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看着战战兢兢的当铺管事:“好在发现得早,你去查一查到底是什么人当的这批东西。要是来路不干净,那可就麻烦了。”
管事手里就捧着账目,实际上他早就查明白,才来找的沈忘心。
“是近日京城有名的,宜妃的亲哥哥手头流出来的。”管事说道。
沈忘心吃了一惊:“是他!我听说春香楼花魁的价格可不菲,难道说他当这批首饰,就是为了替那花魁赎身?”
“正是如此。”管事点头。
沈忘心呆愣了半晌,她突然有点同情起宜妃来。
宜妃好不容易从一个小宫女爬到今天的位置,没想到她这个亲哥哥,却处处拖她的后腿。这件事情闹得这样大,就算宜妃以后如何春风得意,只要提起她,别人都会想起她哥哥的风流韵事,连带着她的名声也坏了。
管事见沈忘心半天没反应,只好试探着问道:“那这首饰,依世子夫人的意思,该如何处理?”
沈忘心听见管事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说道:“把首饰交给我吧,我去公主府上问一问。既然是刘捕快那里流出来的,应该没有什么大事。”
她当天下午就去了公主府见安定公主,安定公主看了一眼这些首饰,没兴趣的别过头:“应该没什么大事,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放在宫里,就连好点的库房都进不了。看来,宜妃对她亲嫂子真不怎么上心。”
沈忘心稍稍松了口气,可心里总觉得放心不下:“就算不怎么值钱,那也是宫里的东西。不追究也就罢了,我担心追究起来……”
“说的也是,那改天我进宫的时候,顺便把这件事同母后提一提,让母后不要计较便是。”安定公主笑着说道,“你现在越来越忙了,有了叶兰清连我这里都不常来了,是不是?”
安定公主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儿子和小女儿就在旁边,小世子已经会说话了,见到沈忘心就甩开奶娘的手,“蹬蹬”地跑过来:“干娘都不来看宝宝。”
沈忘心眨了眨眼睛,心里软成一片,轻轻捏了捏他的小脸:“你这自称宝宝的话,是从哪里学来的?”
小世子似乎不大明白沈忘心的意思,歪了歪脑袋看着她瞧:“好看!”
安定公主笑着说道:“还不是上回叶姑娘来,这小子瞧叶姑娘好看,死活赖在人家身上不下来。叶姑娘就抱着他逗了一阵,他就学会叫自己宝宝了。我听着这称呼实在顺耳,便没让他改了。”
沈忘心一早就想到叶兰清,在小世子脸上亲了一口,说道:“孩子年纪小,本来就是宝宝。对不对,宝宝?”
小世子被沈忘心亲了一口,眼睛都笑眯了,狠狠地点头。
安定公主无奈地叹了口气。
沈忘心则叹道:“我娘亲果然说得对,这皇家的人爱美人是刻在骨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