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羡现在在何处?”她连忙问贾氏。
这些天来,沈忘心一直被江羡当时的态度煎熬着,一方面对江羡感到失望。可另一方面,却又觉得他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苦衷。
他人已经离开了江州城,想必早已经回到寒山书院。
她一定要见到江羡,当着他的面问一问,他当时为什么对自己视而不见!
“阿羡他……”贾氏到沈忘心的话怔了怔,看着她期望的目光,竟不知如何开口,然后长长的叹了口气,“两天前,他已经去了青阳书院。”
“果然吗?”沈忘心闻言露出一抹苦笑,江羡和周明珠同坐在步辇上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问出这句话的她,无异于是在自取其辱!
沈忘心在寒山书院待了两天,第三天就回了三槐堂,祁长安不放心她,也跟着到三槐堂里住了几天。
沈忘心离开三槐堂期间,张翠花一直在苦等陈先的消息,见她和祁长安回来,陈先却没有跟着一起回,以为陈先出了什么事,差点没当场掉下眼泪。
“阿先他没事。”祁长安解释,简单把陈先和郭宁的事情结果说了,但是没有透露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可这个时候的张翠花,早已经欢天喜地,就差没有拿着鞭炮和香烛,到海洲庙去还愿了。哪里还管,陈先到底是怎么抱得美人归的?
“我们家阿先啊,一看就是有福气的!”她拉着一旁的老陈头,喋喋不休地在他耳边说道,“之前我说认定了郭小姐这个儿媳妇,你还在我面前说丧气话!现在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老陈头被她叨叨得耳朵都要出茧了,连忙回答道:“是,是,是,你说的都对,是我杞人忧天了,行不?”
张翠花看老陈头对她服软,脸上一副得意之色,对着沈忘心说道:“我之前不是说了吗?人家郭小姐喜欢咱们阿先,这事十有八九能成!这姑娘家啊,要是对什么人死心塌地的,那可就是要跟定他了!”
“诶!心丫头,我还没说完呢,你走什么呀?”张翠花看着突然变脸的沈忘心,不解的瞪大了眼睛,又看向一旁的祁长安,“长安呐,你也瞧见了,我可没说什么!”
祁长安哪里不知道张翠花的性子?但苦于陈先和沈忘心的事,又不方便由他向张翠花说,只好追了上去:“翠花婶,心丫头她这段时间心情不大好,您就多担待担待!”
张翠花拍拍自己的袖子,拉着老陈头悄悄地问:“老头子,你说咱们阿先和郭小姐成了,心丫头怎么还不高兴呢?是不是她心里,其实有点儿喜欢阿先,以前不知道,现在……”
话还没说完,就被老陈头打断了,他又气又急地瞪了张翠花一眼:“你这个破罗锅嘴,一天到晚说个什么呢!整天说些乌七八糟的,哪天就得因着你这张嘴惹的祸!”
“我这不是随口一说嘛?”张翠花觉得自己也理亏,弱弱地说道,“这不是只有咱们两个在吗,我说的这么小声,别个也听不着!”
沈忘心都是有婚约的人了,要是因为她的话而传出什么不好听的传言来,那不但整个医堂的人要怪她,她自己心里也过不去!
说着话,就见马大夫背着手,掀开门帘从后院走了进来,深深地看了张翠花一眼。
张翠花心里有鬼,顿时觉得大堂没法呆了,连忙避到厨房里去,帮着沈大娘卖力干活。
一边干着活,心里还觉得乱糟糟的。
马大夫那是谁?那可是沈忘心的心腹啊!要说整个医堂里,除了沈忘心之外哪个不都不亲的,那可只有马大夫一人了!
今天自己的话,要是被马大夫听到了,肯定会传沈忘心耳朵里。到时,沈忘心可就不知道怎么想了!
要是医堂里有人知道张翠花的想法,那还真不得不承认,马大夫的确除了沈忘心,与其他人哪个都不亲近!
倒不是说他凉薄什么的,而是医堂里的张翠花、沈大娘、小贵姐儿等人,要么是有家室的,要么就是小姑娘。
他一个年龄卡在中间,不尴不尬的,和谁走的近,都有可能传出闲话来。
陈先他们几个,又各有各的事情做,也只有沈忘心一个,值得他这个医痴惦记了。
祁长安在沈忘心院子里呆了一会儿,这才走了出来,同马大夫有一句每一句地说话。
“我记得上一回,胡大夫好像拒绝了咱们五味药斋的邀请?”祁长安没能在医堂待多久,之后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但心里头还是惦记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