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了起来,咬牙问道:“我祁文藻的女儿,到底是谁敢给她委屈受?”
他虽然官阶并不高,但他是户部尚书,便是卫国公府也要给他三分薄面!
祁长乐虽然不是他亲生的,但外头哪个人知道这事?连祁长乐都敢打,看来是真的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苏玉看着祁长乐难受的模样,疼得心都裂了,想起沈忘心忤逆她的模样,更是怒火中烧:“我早便让你不要把事情告诉我父亲,当时你时怎么答应我的?现在我父亲将她接进京中,这才几日便把长乐打着这样!若是长此以往,我母女二来还有活路!”
“你说什么?”祁文藻愣了愣。
半晌才反应过来,苏玉这么咬牙切齿说的竟是他们的亲生女儿沈忘心!
祁文藻急忙追问:“是她把长乐打成这样的?”
“不然还有谁?”苏玉见祁文藻不敢相信的神色,便觉得他一定是不肯相信自己的话,冷笑道,“最后,还用了安国侯世子来压着我!我看她是不想进祁家的门了!长乐说的果然不错,在外头养大的丫头,哪里当得了祁家的嫡小姐!”
“阿玉,你消消气。那丫头毕竟还因我的事怪着我们,她是我们的亲生女儿,怎么能让她流落在外呢?”祁文藻疲惫地靠在车厢上。
他本来就为了户部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又听闻祁长乐出事绷紧了精神,如今甫一放松下来,就觉得倦意像潮水一样,一波波向自己袭卷而来。
祁文藻真的觉得很累,哪怕明知道妻子此时最需要自己开导,还是控制不了渐渐合拢的眼皮。
苏玉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祁文藻,直到他快要睡着的那一刻,突然冷不丁地来了句:“她同我说不预备认我们了。”
很平常的一句话而已。
苏玉甚至没有半分发怒的意思,却见到祁文藻吓得一下子直立起身子来,声音有几分沙哑:“你说什么?”
“她说我们之间的事情,可不是什么家务事。”
苏玉忽然觉得,自己的丈夫与自己想象中截然不同。其实,他是懦弱的。否则,明明更喜欢长乐,却为什么非要逼着自己,去认回那个就像陌生人一般的亲生女儿呢?
长乐和他们一起生活了整整十三年,一向乖巧听话,又知道讨他们开心,同样是女儿怎么就不能代替沈忘心了呢?
忽然有一刻,苏玉明白了祁长乐的感受,心里默默地做了决定。
长乐这孩子太可怜了,所有人都想找回沈忘心,她这个做母亲的不站在她身边,还有谁能站在她身边呢?
“她竟真的这么说?”祁文藻愣了半晌,见苏玉脸色不变,颤着嘴角狠狠拍了下身后的车厢,“若真是如此,这丫头不要也罢!”